千丈阳灵峰,烟波浩渺,罡风凛冽,往上漫无边际,往下云浪翻腾。
与山下绿树成荫不同,巍巍峰顶上仅有几棵老松在风中伫立,除却这些松树,其余的大片地方则生长着一种泛着淡淡绿光的植物。
这种植物高不过膝,叶如婴儿手掌,无论是枝干还是绿叶,全都青翠通透鲜嫩无比,开出的花朵鲜红似火,娇艳欲滴,芬芳绽露,不停吞吐着一缕缕清淡灵气。
方圆近百丈的阳灵峰顶,便被这大片的绿叶红花蔓延开来,犹如老农庄稼地里的五谷杂粮,横看成岭,侧看成趟,这些便是炼制筑基丹的主药,噬灵花。
此时的季凡站在一块巨石之上,眼神扫过大片的噬灵花,然后便转过身去,与陈十九一起朝着云海远眺。
看着这波涛滚滚的浩瀚景象,陈十九说出一句不合时宜的粗话,道:
“愣着干嘛,脱裤子啊!”
季凡闻言尴尬一笑,不再欣赏眼前的美景,双手往肋下一搭,便开始松裤腰带。
撒个尿而已,都是大老爷们,又何必扭扭捏捏的。
身为伏牛宗弟子的季凡,竟然能够在长生门弟子的禁地上酣畅淋漓的撒一泡尿,想想都觉得过瘾。
见到季凡脱裤子,陈十九呵呵一笑,接着也不含糊,手下一动便把裤子脱了。
接下来,两个人便如乡野的孩童一般,对着浩浩荡荡的云海撒起尿来。
按照陈十九的要求,两个人不比谁尿的远,只比谁尿的久,季凡知道,这是陈十九照顾自己是炼气修士,比灵力加持自然赢不了筑基期。
但若是比尿的久,就只能看谁肚子里装的多了。
坚持了数十息之后,季凡便打完收工,提上了裤子,而陈十九却在一旁哈哈大笑,一副老子赢了的得意模样。
当然,并不是季凡真的就不能坚持了,修炼一身的水属性功法,在体内造几泡尿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不过季凡知道,陈十九与人打赌,向来只赢不输,若是真赢了他,自己说不定比失去六把刀还惨。
再者说,季凡打心眼里也不想拜这位臭名昭着的夺命黑猩猩为师,虽是假扮的燕飞石,但这拜师礼若是行了,却还是只能捏着鼻子认的。
等到陈十九提上了裤子,季凡便恭恭敬敬的将六把飞刀奉上,嘴上说的:“燕飞石愿赌服输!”
头一场打赌便赢了的陈十九眉开眼笑,大手一张把六把刀全部收起,连看都不看一眼便装入了自己的储物袋中。
而季凡则是满脸的肉痛之色,勉强挤出了几分笑意。
要说季凡不心疼这六把飞刀,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心疼到如此惨烈的程度,却是装出来的,以季凡的身家自然不会在意这点得失。
但对于燕飞石来说,这六把刀却是他最大的依仗,突然被人拿走,自然是肉痛至极。
看到季凡的肉痛模样,陈十九却是更加的高兴,竟然在一旁捂着肚子大笑不止。
在修仙界里,陈十九的名声确实不怎么样,他专爱找一些沽名钓誉的老修士的麻烦,与人打赌时以对方极为在意的物品为赌注。
若是赌赢了,就堂而皇之的从对方手里拿走,若是赌输了,就以武力胁迫对方交出来,看到那人满脸肉痛的神色时,陈十九就在一旁得意的大笑。
而那些想要以武力夺回物品的修士,则会被陈十九痛下杀手,直接就身死道消了。
陈十九好赌,只赢不输,性格又十分的乖张跋扈,心狠手辣,也是因为他的这种古怪脾性,得罪了不少修仙者,其在修仙界的名声也如江河日下,变得臭不可闻。
长生门的高层也曾想过将陈十九逐出宗门,但碍于他的实力不弱,并且有一位结丹期的太上长老为其说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笑过之后,陈十九略有玩味的向季凡说道:“小子,想不想把你的六芒飞刀再赢回去呀?”
季凡自然知道陈十九是什么意思,一名赌徒肯定不会只赌一次就会罢休的,想要拿回六把飞刀,却也不是不可能。
季凡眼珠一转,面上露出几分胸有成竹的笑意,说道:“陈长老,我们再打一个赌,这回怎么赌法,由我来定,如何?”
“好小子,敢主动跟我陈十九打赌,有点意思!那你说,接下来怎么个赌法?”
听到有人主动找自己打赌,陈十九露出一脸的兴奋,大大咧咧往巨石上一坐,静等着季凡开口。
季凡朝着大片的噬灵花扫了一眼,然后从巨石上一跃而下,身形一晃到了花丛当中,片刻之后便又回到巨石上。
接下来张开左手,只见两只蜜蜂在其手上来回爬动,却并没有展翅飞离。
季凡微微一笑,说道:“陈长老,这种灵蜂常年采集噬灵花的花粉,不惧罡风,可逆风而飞数百里,比之一般的蜜蜂强上百倍不止,今日我们就以这两只灵蜂打赌如何?”
陈十九咧着嘴呵呵一笑,这些灵蜂他自然见过了无数次,但却从来没想过这种小东西也能当做打赌的对象。
听到季凡如此一说,其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好奇之色,急忙站起身子仔细去看季凡手中的两只灵蜂。
片刻之后,陈十九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笑道:
“咦,你小子不错,竟然能想到以灵蜂做赌,那我们就各操纵一只灵蜂打架,若是谁的灵蜂赢了,就算谁胜出!”
季凡却是微微一笑,说道:“若是我输了,陈长老就把那六把飞刀给我,若是我赢了,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