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随之,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摔在地上。
“啊,啊——”
那人被黑布蒙着面,穿着一身夜行衣,此刻正抱着双腿,使劲哭喊,可以看见,他的腿骨已经被人打断。
“这……这人是谁?”
韩玉脑子有点浑浑噩噩的,今晚他差点被烧死,此刻死里逃生,却仍旧心有余悸。
但看见这个人,明明很惨,但本能生出不喜。
萧麟道:“县太爷,我正起夜,就见后院失火,我第一时间喊来最近的阿乾去救火,我出了庭院,追拿凶手。”
“嗯?”
韩玉一愣,眯了眯眼,萧麟的说辞明显存在漏洞。
“你怎知这是有人故意纵火?”
“我睡觉之前,都会检查一遍,自然不会有问题。再说了,我们这作坊里根本不需要明火,又怎么可能起火?”
“呃……”
韩玉愣了愣,随即老脸发烫。
是啊,这么浅显的道理,自己竟然没看出来,亏还当了那么多年的县令,拙劣,拙劣之极啊!
“所以你第一时间追出去?”
“既然火是新起的,那纵火之人必定跑不了多远,甚至,他还会躲在边上偷偷摸摸地看。”
韩玉再次眯眼。
这个少年对人性的剖析真的是头头是道。
不错,一些罪犯会因为自己杀人放火而害怕,如丧家之犬一般逃跑,但也有一部分罪犯因为做坏事太多了,反而有一种变态的心理,就是想欣赏一下自己左的杰作。
比如一些杀人犯,在杀人之后非但不会跑,还会混入一些吃瓜群众之中,欣赏自己的“完美作品”。
这种情况,屡见不鲜。
韩玉没想到,这个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在事出突然后,还能有如此冷静的头脑思考这些?
真是厉害,厉害,厉害啊!
韩玉不由得对萧麟佩服起来。
但马上,他就被愤怒所取代。
“说,你是谁,为何要纵火行凶?”
韩玉加上了“行凶”二字,可见此刻有多愤怒?
若不是自己差觉得早,若不是萧麟正好起夜发现了火势,若不是青桑跑来将他带出去,自己一条老命,怕要交代进去了。
他今年才五十岁啊!
官场还能摸爬滚打十几年,谁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死掉?
何况,他前不久已经慢慢地在一些小村子里推广牛痘种植,防御天花,并将此法写成文书,送去了省城的府衙,如此功绩,升官有望。
明明前途无限,结果差点被人害死?
这口恶气,如何能忍?
韩玉冷着脸看他,这人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一定要大刑伺候!
“我,我没有,什么纵火行凶?你们别污蔑好人!”
“哼,还敢狡辩?不是你行鬼祟之事,为何要穿成这般模样?”
韩玉怒道,这人明明人赃俱获,居然还敢狡辩,果然是自己这县太爷脾气太好,让人轻看了去?
当然了,这黑衣人明显不知面前之人的身份,否则估计更加不会招供。
“我……我喜欢穿成这样,你还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