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导师白渝要求自己每天一起到图书馆查阅文献,脉脉有些为难。她深知这次机会的难得,也知道拒绝有可能会让导师对她有其他的看法。但她没有办法,花奶奶生病,医院那边需要有人照顾,家里小语也需要有人照顾,同时她还需要出去打工赚钱。
她现在实在是分身乏术,感到为难的她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在白渝一脸惊讶的表情中,给他深深鞠了一个躬。
“实在对不起,白老师,我是真的在您的指导下认真地完成毕业论文,但是我家里老人最近生病了,实在是没有办法。”
白渝不提防她猛地站起来,给自己鞠了一躬,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碰到这种情况,顿时傻了眼,只好跟着手足无措地站起来。
“没关系,”他磕磕巴巴地说,“你这段时间…….可以先忙家里的事。”
脉脉心知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只能道:“老师,您布置的任务,我肯定会在家里定期完成的。”
白渝看她少了刚刚的拘束,便道:“没关系,这样吧,假期我们每周开一次会,到时候我们讨论一下你论文的方向,你把自己的阅读进度跟我说一声就好。”
脉脉看白渝的意思是想要收下自己了,终于是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好的。”
白渝还想问问她,之后有没有兴趣读自己的研究生,这是白渝第一年有资格招生,他还是比较看好这个学生,尚未等他开口。脉脉的手机铃声便响了。他只得把自己要说的话先咽回肚子里去。
脉脉听到电话铃声响,有些窘迫,她忘记关手机静音了。当一打开电话,看到的是医院的固定电话,她有些慌张地起身,不知为何,有种非常强烈的预感,花奶奶出事了。
她抓起手机,回头对白渝道:“对不起,老师,我先接个电话。”
铃声像个催命的魔音,第二声响起时,脉脉已经接通了电话,医院那边打来电话,病人突然脑出血,医院现在正在急救,要家属赶紧赶回来,病人怕是不行了。
脉脉脑子一懵,嗡的一声,大脑便一片空白,她腿发软地往办公室走去。
白渝抬头一看,刚刚来时脸红扑扑开开心心地小姑娘,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脸已经煞白,他本能地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脉脉待刚要回答他的问题,不待回答,两行清泪已经不由自己控制地流了出来。
白渝一看她梨花带雨,却也不哭出声来,着急地走上前,又问道:“出什么事了?”
脉脉这时神志才回来一点,自己擦掉眼泪,苍白着脸,对白渝道:“对不起,老师,我…….”说到这里,哭腔已经出来了。
自己忍着鼻头一酸道:“我家里出事了,我现在要赶紧回去。说罢,不待白渝回答,自己就跌跌撞撞地往外闯。
白渝一看,那小姑娘已经拔腿就跑,可惜她身形不稳,腿软的厉害,才走了几步,就一头撞墙上去了。
一见她这幅模样,白渝吓坏了,也不敢放任她这幅模样出去,自己赶紧上前扶住她,也不问她出了什么事情,直接问她:“你现在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吧。”
脉脉被白渝温暖有力地手臂搀扶着,感觉自己神志又回来一些,道:“我要去市第二医院。”然后就连谢谢都说不出了。更多的眼泪喷涌而出。
白渝赶紧半抱着脉脉往外走去。却不料,假期还有其他老师在学校办公,正巧偶遇了他俩,看他们这幅亲密的程度,便误认为他们是情侣,自己在白渝和脉脉身后掏出手机,咔嚓一声,拍了张照片发到了教师群。
白渝有一辆车一直停在地上车库,他让脉脉呆在原地,自己开车过来接她。
脉脉一时想起花奶奶对自己的各种好,顿时无比的悲伤难以排解,全部化作眼泪流出。大概自母亲生病后,花奶奶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但现在,连最后一个疼爱她的人都要走了,脉脉感到人生无限的悲凉与孤独。
她本想着直接去医院,但转眼一想,花奶奶现在想见到的人应该是乐乐,便哑着嗓子对开车的白渝说:“老师,能不能麻烦你先去天阔公寓,接个孩子回来。”
白渝一下子被她搞蒙了,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机,点点头,便重新导航。所幸地方不算远,几分钟的车程,便到了小区楼底下。
只见脉脉哒哒哒地跑上了楼,不大一会的功夫,怀里抱着一个不到两岁的小男孩跑了过来。白渝一直猜测这个小孩要不是脉脉哥哥或姐姐家的孩子,也有猜测可能是脉脉的弟弟,毕竟现在大姐小弟的情况也很多。
但唯独没有去猜两人是母子关系,实在是因为在他眼里,脉脉只是一个学生。
所以,当小语在妈妈怀里开心地叫道:“妈妈”时,白渝感觉自己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了。但这种涉及到隐私的问题,除非脉脉自己主动要说,否则白渝不会主动去问。
但一路上,他难免有各种猜测,何脉脉是已经结婚了吗?出事的是什么人?难道会是她的丈夫?难怪她没有空来图书馆,大概是要看孩子吧。
白渝有些可惜,这么好的人才,却只能被家庭和孩子所束缚。
到了医院,脉脉抱着孩子,白渝跟在后面。看她脚步比刚刚走的稳健,才松了一口气,他担心她会把孩子摔到了。
等到见了病房里的老人,白渝更是奇怪,难道是何脉脉自己的母亲,可是孩子叫的奶奶。
脉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