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成圣玄机相差也不过一线,不若效仿师兄,也立教明心,触摸大道玄机?”
通天与老子同来庆贺元始天尊收徒,在交谈中,他萌生了这样一个念头。
“不行,我之愿心,就在广收门徒、截取生机,若是同样在这昆仑山上立教,怕是要挤占师兄道场,若是像师兄这样择徒严格、细细甄选,又不符合我的本心本愿,这又该如何是好?”通天一时间蹙眉思量起来。
三清相处无数载,感情默契深厚无比,老子与元始一见通天神情,便知道他心下正在苦恼。老子性情无为,也不太理会,元始却忍不住问道:“通天师弟可是有什么困扰?何以愁眉不展?”
“无他,为成圣尔……”通天将自己的烦恼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结果元始也陷入了沉思。
“师弟不若就在昆仑山内立教便是,我门徒少,占不了多少地方,其余的让与师弟如何?”元始问。
“不可,师兄此时教门初创,自然门徒不旺,但是天长日久,迟早有一日要令阐教大兴。届时我又到哪里去?又不能阻碍师兄教派发展。”
“唔,既然如此,师弟何不另寻一处灵山福地,开辟教门,如此则两全其美。”老子在一旁开口说道,“毕竟师弟要教导弟子,我等很难像以前那样总是聚在一起。”
“你我兄弟同居无数载,若是就此一朝分离……”通天面露不舍。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通天师弟,你应知这道理。”老子悠悠说道,“正所谓‘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你我三人若是同证圣位,这东昆仑的确是有些狭小了。不仅是你,我也要择日寻一清净洞府居住。”
“师兄。你也要离开昆仑山?!”元始惊讶道。
“的确是有这个打算。”老子点头,“我打算先游历洪荒,便观万物,然后找一处僻静地方开辟洞府。”
老子虽然不喜欢出头说话,但是元始知道他定下来的主意没什么人能改变。他说要离开,便是真的要离开。
“罢了,罢了,大师兄说得也对,我也出去另寻地方便是。”通天眼见老子要走,只得道。
“好吧……”元始脸色惨然,“那就只能祝二位多多保重了!”他深施一礼,老子与通天一并还礼。
半月之后,老子拄拐杖离开了当年他们居住的那三间草庐,元始、通天立在身后挥手相送,依依惜别。又是一日后,通天也驾云离开了昆仑山。徒留元始一人,坐于玉虚峰头,看着他的身影远去,心下喟叹不已。
七十年之后,一道声音借天道伟力响彻洪荒大地。
“贫道通天,今日于东海金鳌岛立下截教,愿为众生截取一线天道机缘、广度万类,凡是天下有情众生,欲闻大道,脱离苦厄者,皆可来此拜师。我为截教教主,号上清通天教主。”
此言一落,通天的愿心也得到圆满,恰如他之所料,借此一举突破了混元圣人位阶。
浩浩白气庆云自极东起,充塞弥漫于九天之上。六道太白元炁如龙翻腾,飞空矫越,不知身长多少万里,雄浑苍凉,犹如长剑惊天,划破虚空罡气,誓要在绝地逆境之中劈出一条生路,直通长生久视大道。
“当真是好气魄!”
不周山上,逍遥天尊击节出言赞叹,“这才是我盘古苗裔,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劈出一片天地,破开一片未来!不愧是三清中最得我心的通天!凭此宏愿,日后若是有事,我也要助上他一臂之力!”
天庭之上。
“好一个三清,悉数成圣!”帝俊等人心中依旧是忍不住惊愕敬佩之意。
羲皇宫内,伏羲心下一片黯然:“不知我何时能成圣?当年三清修为可是在我之下,同样是关系紧密,我却没能步娲妹后尘,成就那无上混元大道。”
西昆仑瑶池金宫外围。
“如此,三清全部成圣了,这三兄弟真是了不得。”西王母摇头佩服道,“当初紫霄听道,他们的修为并不拔尖,未曾想却有今日……”
“可不是……”准提站在她身后,亦是感慨万千。亲眼看着当初与自己一并论道的道友接二连三地成圣,自己却在原地踏步,修为驻足不前,心中可谓是百味杂陈。
“好了,我等论道已毕,此处亦是瑶池范围边界,就此别过。”西王母拱手作别。
“西王母道友保重。”准提也是行一稽首,转身离开,打算回西方潜修,向那混元道果努力。
某座不知名荒山之上,一只身长数十丈的巨大青鸟长鸣一声,徐徐落地。
“多谢青鸟仙子相助。”巫羿从青鸟脚爪上跳下来,抱拳拱手道,“仙子还是先回去吧,再往前是我巫族驻地,仙子灵禽之身,靠近以后多有不便。”
“我知之矣,这就回去找娘娘复命了。”说着,青鸟振翅而起,瞬息间就到了数千里外。三振两振间,再无痕迹。
送别青鸟,巫羿看着这熟悉故土,还来不及感慨些什么,第一时间就像嫦娥藏身处跑去。
“我一别经年,也不知嫦娥姑娘究竟怎么样了?伤势是好转了还是恶化了?一个人在洞中有没有什么不方便之处?有没有被其他巫族发现?”
他只觉得七上八下,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脚下轻巧纵跳,跨过一道道障碍。巫羿经过这么多年磨砺,已经成就了小巫境界,发足奔跑起来,速度何止是倍增?不过几个呼吸间,他便赶到了嫦娥休养的那个山洞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