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找到常羲的踪迹没?”
三十三天凌霄宝殿之上,羲和焦急地看着帝酷束了推算。
河图洛书停止了转动,光芒消散,缓缓落到地上。帝俊睁开眼,无奈地摇摇头:“天机混乱,想来是有人遮掩了天机,我推算不出来。”
“羲和,你先莫急,再详细与我等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太一坐在一张碧玉宝座上,开口询问道。
“今天一大早,太阴星广寒宫的宫娥便过来找我,禀告说昨夜有人偷盗月桂枝,宫主常羲前去追他,至今未归。”羲和满面忧色地说,“帝俊的河图洛书是推算至宝,连他都找不出来常羲的踪迹,难不成……”
“羲和道友莫要着急,”女娲安慰道,“我兄长亦是精通推算之道,不若让他与帝俊道兄一起用河图洛书推算。”
伏羲踏前一步,以目示意帝俊。帝俊点点头,河图洛书再次升起,盈盈白光在上面闪烁,两人一同推算起来。
太一顶上显出东皇钟,水天云光流淌而下,清越钟鸣响彻大殿。东皇钟有镇压乾坤、理清秩序之妙用,太一敲响此钟,也是希望能使天机明晰,方便推算。
一时三刻之后,帝俊伏羲结束了又一次推算,脸上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显然极是耗神。
“昨夜发生过一场战斗,”帝亢缓开口,声音中透着疲惫,“这是我能找出的常羲最后踪迹,然后便消失了。不过她还没死,这一点可以肯定。她乃是天庭敕封太阴星君,若是殒命,我身为天帝自然会有所感应,与她气运相连的太阴星也会有异象显现。”
羲和面上忧色稍减:“常羲独居广寒宫中,本来以为凭她的修为,无人敢去随意袭击,不想却出了这样一桩事。”
“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常羲,毕竟是天庭的重要力量,又与我等关系匪浅,怎么能任由她不知所踪?”鲲鹏皱眉说,“还有,太阴星每日轨迹乃是天道所定,自然运转,这便罢了;可是一月三十天的圆缺变化却是太阴星君调控,我们必须先擢人暂代,否则乱了天常,反倒有业力加身。”
“唔,月游星君葭辉乃是太阴星玉兔化形得道,也可勉强调控太阴星力,不如就找他吧。”女娲想了想说,“帝俊道兄可封他为广寒宫副宫主,让他能调动宫中阵法,控制月相晦明。”
“也罢,只能如此了。”帝俊点头。
天柱不周神山下,盘古大殿巍然矗立,气势苍凉雄浑,与神山浑然一体。
大殿之内,逍遥天尊听到三位祖巫的汇报后默然不语。
“我兄弟三人办事不力,还请族长圣人责罚。”帝江这三位祖巫齐声道。
“算了。”逍遥天尊轻叹一声,“你们是巫族中流砥柱,向来尽心竭力,我又怎么能责怪你们。而且如今常羲不在太阴星,我们的计划可以先实行了。”
顿了一顿,他继续道:“你们不去声张是对的,我施法遮掩了天机,妖族不会发现是谁做的——除非常羲回归。不过我要准备那项计划,腾不开手……你们去找烛九阴,让他用阴阳神通配合奢比尸的因果巫术来搜索常羲的行踪。”
“是。”三祖巫躬身而退。
某座不知名荒山之上。
一个身影敏捷地在山间穿梭着,三纵两跳,荆棘乱石被轻巧越过,转眼之间就来到了一座山洞洞口。
身影顿住,显出真容——这是一个男子,身材精干,肤色古铜,肌肉分明而不夸张,面容亦是英挺不凡。
“你好姑娘,我又来了!”他欢快地说,黑色的双眸漾出暖意,“今天我带来了断续灵膏,一种修复经脉的秘药,你来试试吧。”
一个冷冰冰的女声从洞中传来:“我不是跟你说过,叫你不要再来了吗?”
“我并无恶意,姑娘又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那男子丝毫不为对方的口气所动,继续道,“当初是我将姑娘从狼口救出,又为姑娘寻得这一处遮风避雨的山洞休养,日日前来探望,足可见我心中诚意。”
“哼,你在这里啰里啰嗦,是在居功要挟吗?”那个女声语气不变,“不错,你的确救了我的性命,又不时带来灵药仙草为我疗伤,还不把我的行踪泄露给他人,这些都是我应该感激之处。可是我落得这般境地,又是谁导致的?”
“姑娘果然是被我巫族所伤,看来我猜得不错。”男子说。
那女声沉默半晌,复道:“既然如此,你还叫我姑娘?”
巫族不修道,同族之间不以道友相称,面对外族修士时才会有“道友”之称谓。现在这男子口中称呼对方为“姑娘”,实际上是默认对方不是外人。
男子爽朗一笑,满口整齐白牙在阳光下反着光:“姑娘没有上我巫族的通缉名单,那便无妨。我巫族豪爽,难免会一时冲动伤人,我照顾姑娘,也算是代赎罪过了。”
“你这巫人……”女声一时语塞,不知是骂他好还是夸他好。
“姑娘还真是眼力高明,一眼就看出我为巫人境界。”男子笑道。
洞中又是一片沉默,等了一会,觉得对方不会再说话后,那男子把药膏盒放在洞口,准备转身离开。
“你连我的名号都不知道,怎么就确定我没上过巫族的通缉名单。”那洞中女声忽然问。
“我不知姑娘名号,却见过姑娘真容。那份名单上有溯影巫术,可以见到通缉对象的面容,里面没有姑娘的脸。”巫人男子说。
“名单里有多少通缉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