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说说看吧!”糜兵一对饶叶洲的往事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但是出于知己知彼的生存守则,他选择听听看。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才9岁,有一个还算幸福的家庭,父亲是毛元纺织厂的厂长,毛元纺织是国企单位,效益很好,虽然忙,但是他每天都会回来,和我玩一会,那时候,是我记忆中最是安宁和谐的一段幸福时光。”说到这个,饶叶洲的眼里有些情绪波动,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父亲开始忙的不得了,在我记忆中,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在厂里,不在厂里的日子,也大多是在出差,到后来出差的日子甚至比在厂里的还多,为此,我母亲还几次和他吵架。那时候的我也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直到有一天,公安找上了门。找我母亲谈话,问的大多是我父亲最近一年的交友情况和财务状况。”饶叶洲顿了顿,可能是时间过得有些久了,记忆也变的有些模糊,“我母亲就是典型的妇女,见的世面不多,几句话就把底掏了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底,因为我母亲也什么都不知道。”
公安问了好久,见真的问不出什么了,才走,走的时候还告诉我,我父亲犯法了,需要我们配合调查,要是知道什么,可以随时去警局找他们。
“再后来,我父亲就自杀了,据说是畏罪自杀,主要罪名就是偷盗国有财产,亏空了账上六百万的流动资金,资金去向不明。我父亲申诉无门,最终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父亲的死,让我们的生活一下子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一般,所有财产全部没收,亲戚朋友唯恐避之不及,个个失联,芳华就是在我们最最困顿的时候进入了我生命中。
在我们落魄的人人厌弃的时候,是林芳华的父亲帮助了我们,帮我们重新找了住的地方,帮我母亲找了工作,还给我安排了新的学校,更是尽心尽力的帮助调查我父亲的事情。”
饶叶洲说到这里又有些欣慰,“还有芳华,小小年纪就知道安慰人,对我,就像亲哥哥一般,是我,是我贪恋这份温暖,即使她嫁人了依旧不舍得放手。”
“你这些和叶氏和伍云霭有什么关系?”糜兵一有些理解他所说的那种温暖,他自己不也正是这样子吗,贪恋那一份温暖,不择手段的占有着。
“后来,等我读高中的时候,毛元纺织变成了叶氏,那时候芳华的父亲查处了当年的真相,叶氏的负责人和当时任财政处处长的伍常顺策划了整件事,陷害我父亲,霸占毛元,一步一步的将毛元改制成了私有企业。得知真相的我,恨的夜不能寐,那时候只要听到他们的消息,就会发狂,更让人悲愤的是,芳华的父亲因为调查这件事,被伍常顺罢免了职务,工作和生活受到了各种打压,从此走投无路,到现在都精神失常的呆在精神病院里……”
“所以你们两个人就把活着的目标定为报仇是吗?”糜兵一适时的打断他,故事很狗血也很现实,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环境下,饶父和林父都是他们那个环境的逆行者,挡了太多人的利益了。
“如果我们没有机会接近那些人的话,可能并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念头,但是,命运这种东西,真的是太喜欢捉弄人了。”饶叶洲苦笑了一声,“虽然我很想,但是以我的实力,这又是怎么可能做到的事情。可能是老天有眼吧,伍常顺最终还是下台了,我也算是大仇得报了。不过伍常顺的事情一了,对我们来说就成了过去式了,并没有打算把仇恨嫁接到伍云霭的身上。”
“是吗?!”糜兵一弹了弹烟灰,“那这些年你有调查伍家吗?”
“之前一直有,那时候抱着一股誓不罢休的气势,想要亲手报仇,但是后来现实的打击让我不得不做出一些抉择。”饶叶洲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这包括利用于欣婷吗?”糜兵一一点不留情面的将饶叶洲的那点阴暗小心思给戳破。
“嗯!”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饶叶洲还是轻应了一声表示赞同。
“你在接近于家和调查伍家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发现!”糜兵一试探着深入的问了问。
“没有!”饶叶洲想也不想的回答,“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派不上用场,这些年,也只是知道了于家和伍家的关系不错,来往很多。”
“哦……”糜兵一挑了挑眉,“据我所知,于欣婷和伍云霭的关系称不上好吧!”
“在我看来那些都只是一些小女生之间的别扭。”饶叶洲的看法倒是不同,也或许站的角度不同。
“是吗?”糜兵一随口一应,并没有当回事。
两个人便都没有开口,饶叶洲心里惴惴。
“糜总,那您看,是不是可以放我们一马!”
糜兵一没回答,继续静默的抽烟,直到手中的烟灭,才有了回应,
“叶洲,我们在一起共事多年,我就给你个机会保她。”
饶叶洲闻言心里一喜,只是还没有持续多久,上扬的嘴角便耷拉了下来。
“您说!”
“我要你手中这些年所有的关于伍家和于家的资料,不管是哪一年的,所有的。”糜兵一将目光牢牢的定在了眼前的男人身上,那是一种笃定坚毅以及看透一切的眼神,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