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卿的声音里,满是邪气中的暴力。下一秒,他一手扯住安长河的身体,一边微微推开身体。下一秒,一个铁一般的拳头,带着一股急速行驶的风,“呼呼”的朝着安长河招呼而来。
“嘭......”
安长河闷哼一声,头一歪,顿时被打飞了出去。而就在安长河闷声的同时,有一抹白色的物体,顿时从他的嘴巴里快速的飞了出来。就在安长河“嘭”的一声落地的时候,那一抹白色的东西也跟着“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我.....的......牙......”
话没有说完,安长河双眼一闭,顿时昏了过去。
一旁的萧采芙,早已经惊得张大了嘴巴说出话来了。眨眨眼睛,她看看地上的安长河,又看看一边安然处之的阿卿。下一秒,忽然受惊般的跳了起来。
“喂!我让你想办法让他死心,没有让你打死他!”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的。
“他没有死!”阿卿看不到此刻愤怒甚至还带了一丝慌张的萧采芙,脸上恢复面无表情。
“你......”萧采芙的话还没有说完,阿卿却又忽然间转过脸来,“去打桶水来!”
啊?
萧采芙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又跑去打水。
“哗啦”一声,阿卿循着安长河落地的声音,有一桶水瞬间泼了出去。
“啊——”刚才昏死过去的男人,忽然间被第二桶水浇醒,一看见门内的阿卿,顿时像是触电般的跳起来,捂住自己肿的不成样子的脸,拔腿就朝外面跑。
“萧采芙,算你狠,你狠!”
看着夺路而逃的安长河,在阿卿的观念里应该不成样子欢呼的萧采芙,却一番常态的没有了声音。
空气里,一时间安静的甚至听不到萧采芙的呼吸声。
阿卿的声音里,不易察觉的闪过了一丝阴郁的低沉,“怎么,心疼?”
“不是!”萧采芙带上门,转身走回房间,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低落,“你不会明白的,这样根本解决不了我的问题,只会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和麻烦,你不懂!”
萧采芙说的没错,事情,远远比她想象中的麻烦的多。
三个小时之后,安长河又回来了。这一次,他的身边还多了一对中年的夫妇。
“舅舅......舅妈......”
一时间,往日里活蹦乱跳的萧采芙,忽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安静的不可思议。
中年女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双眼瞥见了背对他们而坐的阿卿,却完全当做没有看见。
“不要叫我舅妈,你如果当我是你的舅妈,你就不会这么对待长河!”女人说着,还扶着一边依然在装腔作势“哎呦哎呦”*的安长河坐下,“人家长河又什么不好,有钱有房有工作,还不嫌弃你,你有什么好挑剔的。啊?”
有什么不好?他哪里好!房子车子甚至是他表面上看起来风光的外表,都是这些年她用自己的所有支撑起来的。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当初是瞎了那一只眼睛才会鬼迷心窍的喜欢上这样的一个男人!
当然,这些话,萧采芙是不会说出口的。
“舅妈,我跟他不合适......”萧采芙的话还没有说完,女人就“蹭”的一声站了起来。
“不合适,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样的出身。你不过是你母亲在外面生的野种。要不是你的那个死鬼老爸是个没本事的窝囊废,你以为他会愿意养你?他的死,不就是因为你吗?你......”
“够了!”听着女人那些口不择言的话,一旁始终没有出声的男人,低声阻止了她。
“你少说两句,小芙她有自己的选择?”
“什么选择,她是怕我们拖累她,不想每月寄给我们那些钱。”
“我没有!”萧采芙咬着唇,低着头,双眼通红,却咬牙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哭出来,“即使我跟长河结婚了,我也会每月按时给你们寄钱的。”
野种?
这个名讳,她到底是有多久没有听过了。是自己跟在舅妈眼里很有钱很有前途的安长河在一起之后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野种,但是舅妈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从她出生的时候,她就没有看见过自己的母亲。第一眼认识的,就是舅妈口中她的死鬼老爸。从小,一群同龄的孩子就跟在她的后面,不停的喊她野种。但是父亲却告诉她,她不是野种,她是他最珍贵最珍贵的礼物。那个时候,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很委屈,父亲给予的爱,是这个世界上,她自认为得到最多最满足的。
但是父亲的死,她一直以为就自己的关系。操劳过度加上抑郁,在她很小的时候,他就死了。
后来,她被这个从来没有加过面的夫妇带回了家,叫他们舅舅和舅妈。从小,她面对的就是舅舅的沉默和舅妈的冷嘲热讽。十八岁的时候,她终于离开了那里,彻底跳脱了野种的枷锁。
记忆里,她是从来没有见过舅妈对着她笑得。直到有一天,舅妈带着安长河出现在她面前时候,她才第一次看见舅妈对着他笑。
如果伪装是一种本事,那么萧采芙不得不承认,安长河是伪装界的长老。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所有的伪装,却全都是她在背后尝尽辛酸努力支撑起来的。舅妈的赌债,甚至是家里所有的开销,都是她一人担当的。
如果跳脱安长河这个火坑,要让她重新面对野种这个事实。那么,她不怕,甚至也愿意尝试!
“你?”女人明显不相信,苗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