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这个世界。”
风黄山之顶,一个女子,驻足而立。
此女子身穿烟罗紫缎子袄袍,逶迤拖地紫金缕月华木兰裙,身披葱绿底色孔雀纹羽缎蝉翼纱。
墨玉般的青丝,头绾fēng_liú别致朝凰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五瓣梅花银铀,肤如凝脂的手中捏着一块祥瑞白玉。
腰系宝石青如意绦,上面挂着一个茶绿底绣双喜纹杭缎香囊,脚上穿的是赭红底掐金挖云红香羊皮锦鞋,气质不凡,彰显华贵,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然而,这样一个女子,此刻正站着千丈之高的悬崖峭壁边,眼露绝望,不惧的望着山崖之下。
匆匆绿荫,陡壁峭石,流水瀑布,虫鸣鸟语,远离城市的肃静。
玉脂般的脸颊上泛着红润,不是年轻身体好的白里透红,而是那种喝酒后不均匀的晕红。
青葱素指捏着祥玉,指尖轻轻抠挠着,水灵灵的黑眸子里,不时闪动着,一会儿望了望天空,一会儿俯瞰崖下,再又环顾只有山岭之音的四周,往前一步,驻足半响,又往后退一步,如此,往复。
“喂,你到底跳不跳啊,你这个星期已经来第七次了,每天都是喝的个一身酒味儿跑过来罚站,我都已经产生视觉疲劳了。”一个与山岭合奏之音不和谐的男声似乎是终于按捺不住,响了起来。
“是谁!?啊……”
女子显然是没有想到在这样一片偏僻的山峰,鲜有人来的崖边,除了她跟鸟雀虫蚁,还有其他人再此。
而男声响起的时候,刚好是她一步向前之时,脚尖微微点地,脚跟却还没落实。
这注意力,一被吸引,转过头去。脚背恰巧不巧的踩在了一颗顽皮滑溜的小石子上,脚跟落地用力,借着滑劲儿,整个人的身子直接倾斜成三十度递增。
陡壁崖边,没有搀扶物,本能求生的双手死命拍打着,希望能够抓住一根救命藤蔓,又或者找回平衡。
可,她实在是太靠边了,本来靠着这种崖边边站立就必须需要掌握平衡,精神力高度集中,精神力一分散,加之她本来就有着寻死之愿,身体措不及防的就往山崖下梭去。
“就这样死了么?一心寻死,没想到却是这样死的。”扑腾片刻,女子放弃了挣扎,闭上了眼睛,任命,亦或是解脱。
在女子身体的一大半都偏向悬崖,无可逆转,这个世界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的悲剧就要在这宁静的山谷中进行时。一道疾风呼啸而过,一只强健有力的臂膀搂住了女子的腰肢,让她的身体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之中。
女子闭着眼,倒着身,双手自然的下垂着。
“怎么没有下落的感觉?原来死是这么轻松?一点儿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女子皱了皱秀眉,红唇轻启,嫣然自语。
不和谐的男声再度在女子的耳边响起。“喂,女人。你能别做白日梦了么?这么重,没感觉到痛,以为死是很轻松的事儿?恩,这好说,让你感受一下痛就是了。”
紧接着,还未等她睁开眼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自己的身体就被放在她腰肢的那一双手给甩了出去。
“啊……”
女子就算是反应再慢,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死,连掉也没掉下去,被甩出去的这段身体抛空的感觉,让她真正感觉到了恐惧。
好在,这恐惧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疼痛,一下子便占领了她的全身。
“现在知道痛了吧?”
一个身披灰色长袍的男人双手环胸而立,嘴角扬着看好戏事不关己的笑容,冷眼瞧着装在一颗粗树上,摔在地上的女子,微风吹过,额上修长的刘海随风飘动,几分潇洒,几分冷漠。
“啊,呜,你是谁?”女子皱着秀眉,狼狈的揉着屁股,扶着腰肢,慢慢跪爬在地上,仰头看着男子。
“我?我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男子淡然的回道。
“你是哪方势力?谁派来的?谋杀?啊。”女子试着缓缓站起身来,膝盖好像被撞得厉害,还有些生痛,没忍住,又一次叫出了声来。
“我要是谋杀,你就不会是屁股撞树,背部着地,还能站得起来了。”男子移开了视线,转向了别处,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再说,我有必要谋杀一个寻死之人?”
“那你到底是谁?”
女子捂着撞得生疼之处,蹙着黛眉,一双琉璃双眼,紧紧的盯着男子,生怕他再有异动。
“我?好吧,其实我是这座山的守护者,我要保证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不能出现任何与这座山、这片林、不和谐的东西。所以,你不能在这里死。”
男子转回头来,目光半无神般,双手抱着头,打着哈欠,懒洋洋的看着女子。
“守护者?切,守林人就守林人,还守护者,你不就一个破看林的么!我在哪儿死,关你什么事儿?”
女子仔细打量了一下男子,衣着普通,气质普通,除了飘逸的厉害,脸蛋儿还算白皙,咳,不难看外,整个人感觉灰扑扑的,后脑勺边还插着树叶,邋里邋遢,不修边幅,不,是没有边幅。
经过判断,这个男人,除了力气大点,没有任何不平凡之处,就是一个多管闲事的粗野山夫。
“喂,跟猪一样重的猪女,我刚说的话,你没听见么?要死,就去那座山死,那座山我不管,别在这座山死。”
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声音变得有些粗,很明显的夹杂着不耐烦。在刚才女人跳崖的瞬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