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鸥然,你怎么突然就说要搬出宿舍?你找到房子了吗?一个人住外面会不会不安全?”
“老妈,别激动别激动!我暂时住在堂姐那里!”
我家并不在风林市,而是在离市区一小时车程的县城,所以从我考进风林一中以来,一直都是住校生。虽然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但他们一直对我采取放养式管教,我每个星期六打个电话回去他们还嫌我烦,每次打电话其实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在第n次确认我不是因为缺钱才打回家后他们就会满意地挂断我的电话,所以我们大部分的通话时间都不会超过一分钟。但是,如果我每个礼拜没有准时打电话回去,他们还是会神经兮兮的。
就像今天——
“你住在她那里我就放心了……等等!你说什么?你要住你堂姐夫家?”我妈大惊小怪地说。
“是啊,干嘛这么紧张兮兮的?”我不以为意。
“这样方便吗?”我妈问。
我知道,她是在担心堂姐和他继子之间的矛盾会影响到我。
“嘿嘿,我很强壮的!谁敢欺负我?!何况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风林一中的学生,就算要斗智商,也一定会强过……对了,堂姐夫的儿子读什么学校啊!”我问。
“好像是风林一个什么贵族学院,学费贵得吓死人……”我妈咋舌。
“那就是笞逖г毫恕!蔽亦托a艘簧?b />
我一贯很不屑那个圈养了一堆“寄生虫”的地方,就像他们从来也很不屑——用他们的话来说——加工了一堆“学习机器”的风林一中。
“老妈你别担心我啦……对了,你今天不是要去参加社区舞蹈班吗?”我提醒她。
我还不想跟她说其实我是一个人住在那里,免得我们之间又要重复“你一个人多不安全啊!”“不安全……怎么可能?!你把你女儿生成这样,不让别人觉得不安全就感天动地了……”“怎么可能,你爸妈年轻的时候可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啊!”之类的无聊对白。
“对啊!!我差点忘了,我们‘女人四十一枝花’舞蹈队下个礼拜还要表演那个《扫雷扫雷》呢!我得赶过去了!死小孩,差点害我迟到……”她边嘀嘀咕咕边挂断了我的电话。
拜托,是《soy soy》好不好?
把歪歪斜斜的背包重新背正后,我瞪着一双狂冒金光的眼睛热切地欣赏着这个传闻中的“富人区”……真的不敢想象,我今后的好多个日子都可以住在这里啦!撒花~欢呼~
“啊!这些是什么树?!”“哇!喷泉耶!!!”
“噫!人工湖!!!”
……
“啊哈哈哈!!!堂姐家就在这里啦——咦?!o_o”
可当我发现我面前竟有两幢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别墅时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就连雕花窗台上种的天竺葵都是向着同一边的t_t!这两幢别墅都有大得不得了的花园,只用巨大的玫瑰色的砖砌出一条窄窄的墙作为两家的界限,墙上爬满了爬山虎和不知名的红色花朵,唯一不同的是一幢灯火通明,另一幢黑灯瞎火、只在花园里的大树的缝隙里漏着一两点路灯光。
其中一幢是堂姐夫家的,那么另一幢会是谁家的呢?看来两家关系不错啊,买房子都买连在一起的。
堂姐今天说的好像就是8号啊……可是8号亮了灯……等等,她说的又好像是9号……9号没亮灯……
我当时太激动了,也没记清到底说的是8号还是9号,但应该不可能是亮了灯的那一幢,因为堂姐家现在不可能有人的。
于是我乐颠颠地向那幢没有一丝人气的9号豪宅张开了怀抱——热泪盈眶地捧出钥匙(几次差点激动地掉到地上)——一个非常像掏耳屎的东西——朝锁孔里捅啊捅啊捅,捅了足足五分钟——我怀疑钥匙都变形了——可是大门依然纹丝不动。
“你能不能稍微专业点?你难道不知道还要密码吗?”
堂姐没有说要密码啊……
“啊?谁在跟我说话?!啊啊啊鬼鬼鬼啊啊啊啊啊!!!!!!!!!!!!!!”我惊声尖叫起来。
我猛地反应过来,被突如其来的飘进耳朵里的声音吓得把钥匙一丢拔腿想跑。可是一个敏捷的身影突然把我的手反扣住,我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人是鬼就被粗暴地抵在了藤蔓蔓延的围墙上,我仿佛听到自己身体里传出骨头碎裂的声音——痛t_t!!!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整个人都给吓傻了,只知道像鸵鸟一样苯拙地把头缩进衣领里。
“我注意你很久了……”一个声音低沉地在我耳边响起。
“……”我没财也没色,求求你不要打劫我啊!
“喂喂!你不要哼哼唧唧怪叫……喂!不要抖得像练蛤蟆功一样!我又没对你做什么……”这个声音变得正常起来。
t_t我哪有?!!!听声音像是年轻人,语气虽然戏谑得讨厌,但也不至于达到变态杀人狂的境界,我这才壮着胆子偷偷睁开了一点点眼睛。
额滴神呐!不睁还好,一睁我就看到两个瞪得圆溜溜的眼睛,睫毛像两把刷子几乎要扫到我的脸。变——态——!!!
“喂喂,你这个笨贼给我闭嘴!!!保安来啦!你不想进公安局吧?!@#£%*”
这个该被雷劈死的变态一边咕噜着鸟语,一边粗鲁地把我的脑袋重重地按在他的胸口,一点喘息的空间也不留给我,我差点没窒息死掉,连从喉咙里挤出奇怪声音的力气都一点点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