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如斯蹙眉,攫住她细小的手臂,“你先别冲动,等你弟弟的主治医生出来,看医生怎么说。”
蒲苇在车上的时候,跟他讲了一个大概。所以他也才知道,蒲祁在他离开b市后的那一年得过白血病。虽然这种病在国内虽说算不上什么绝症,但是复发的机率还是不低的。
这不,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复发了。
“冲动?我不冲动,我很冷静!我要是失去我弟弟了,我就要丘雅茹一家子陪葬!”蒲苇正是气在头上,一是担心弟弟的病情,二是因为那女孩实在是太过分了。三番四次的这样踩到她的底线。
她曾让潘风华查了一下丘雅茹的资料,得知她是苏雪的表妹后,她对她之前所存在的好感统统被消灭。
她不知道丘雅茹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跟弟弟交往的,她只知道弟弟很喜欢她,甚至为了她多次跟自己发生争执,还为了让自己同意他谈恋爱,说什么自己要去打工把自己的学费负责起来。
她那一向懦弱的弟弟啊。
善良的一颗心就那样被一个怀着别的目的的女孩子给俘虏了,可能到他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样接近自己的吧。
这都是她的错!
若是她早就阻止他们俩来往的话,这样的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你的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冲的性子。
连如斯拉着她的手臂,俊脸冷肃阴沉,微蹙的眉头正告诉其他人,他很担心跟前女人的情绪,“冷静一点。”
“如斯我……”蒲苇满腔怒火如要爆发出来一样,可是对上他一双清明而带着丝丝担忧的黑眸时,火焰顿时被浇了一大半,感觉自己过激的反应有些幼稚,她回头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心一点一点的沉下来,“妈……”
蒋乐芳心中担忧着儿子的病情,然而此时跟前的女儿的情况更是教她担心。
一双盈着泪水的眸子,目光在连如斯与蒲苇身上来回扫动,随即垂下眼帘,不再去想他们俩的关系。
因为女儿已经长大了,再者她的性子从来都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她也知道什么事情是该做,什么事情是不该做的。
然而蒲苇也知道母亲看着自己与连如斯的眼神是在猜想着什么,正要开口解释时,蒲祁的病房门就被打开。
秦水霖走出来便将口罩脱下,神情有着如释重负,“蒲祁现在是没了生命危险,但是他的情况依旧不是很乐观。”
“秦医生,我弟弟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她前来探望他,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为什么被人气一气,他就突然变得有生命危险了?
“我这样跟你解释吧。”虽然知道外行人未必能听得懂其中的意思,可秦水霖还是仔细地解释了一番。
“白血病是有急慢性之分,除去疾病起病的急缓、发展之快慢、自然病程之长短的区别外,关键在于白血病细胞的成熟程度。急性白血病骨髓或外周血中主要的白血病细胞为原始细胞。慢性白血病的骨髓和外周血中主要是较成熟和幼稚阶段的粒细胞或类似成熟的小淋巴细胞。急性白血病患者经治疗后,虽带病生存了数月或数年,本质上仍为急性白血病而非慢性白血病。但是,部分慢性白血病,如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可在病理的某一阶段中,血象及骨髓中的原始细胞数明显增多,发生向急性白血病的转变,即慢粒急变或称慢粒原始细胞危象。”
“而你弟弟的病情就是后一种,从慢转成急。刚在就出现了心跳骤停的危险时刻,或许是听到什么刺激性的事情让他出现休克。但现下已是暂无生命危险,可是,我不得不说一句,你们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秦水霖说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转为叹息,转身便是离开了。
从病房内出来的护士看了蒋乐芳三人一眼,叮嘱了一句,“家属需要过多两个小时才能进去看病人。”
蒲苇的心微沉,回头凝视着母亲,见她眼下有一团乌青,便心疼地上前拍着她的肩膀,“妈,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小祁就好了。”
蒋乐芳闻言,目光呆滞地抬起来看着蒲苇,一张与儿子有着三分相似的脸蛋。
脑海里还是嗡嗡作响,一直回响着方才医生的话。
——我不得不说一句,你们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苇苇,刚才秦医生说的,做好心理准备是不是是指你弟弟可能会……”接下来的那个字眼,她是再说不下去了,豆大的眼泪已是表达了她内心的痛苦。
蒲苇掩去心中的痛意,鼻尖泛酸地拥住她,“妈,你不要想那么多好不好,小祁一定会没事的,他一定能平安地活下来的。在六年前的时候,我们也不是绝望过吗?可是小祁还是那样勇敢地挺下来了,他很棒的,我们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
蒋乐芳抹了抹泪,自觉有些失态,现下可不只有女儿在这里,便是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心态,抬眼看着一直站在蒲苇身后没有开口的连如斯。
蒋乐芳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时,连如斯朝她微微颔首,声调不缓不紧,带着一丝给人感觉彬彬有礼,“蒲夫人。”
蒋乐芳同是对他点头,没有说话,目光再扫向蒲苇,见她脸上有过一丝的慌乱时,她便是收回了眼神,什么话也不问,“苇苇,我就先回去,你……和如斯就看着你弟弟。”
“嗯,我会的。”
蒋乐芳点头,转身之际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