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山西北部偏僻的一处草场中,孤零零的两个包搭在那里,旁边却不像其他牧民那样有着大片的羊群,只有五六匹马栓在旁边,老远就听到包里几个男人吆五喝六地大声吵吵。
一个女人粗大的嗓门儿大喊着,简直比男人还要豪气。
呜呜呜,轰鸣的破天之声传来,一个汉子喝得晕晕乎乎歪歪倒倒走出来一看,吓得踉跄摔倒,一伙人都醉醺醺,急乎乎冲出来就奔过去骑马。
武泽骑着摩托车,后面还跟着几个治安队的兄弟骑马,大喝了一声,“王八羔子,连我兄弟的包也敢偷,老子都放出话去了,还不主动自首,真是活腻歪了。”
这些人喝多了,骑马却是身体中的本能了,路都走不稳了,还能翻身上马,随即就狂奔起来,却没武泽的速度快,冲到身前,对着马腿就是一拳,直接把马儿打倒向一边,马上的人儿翻滚下来,马儿站起来继续狂奔。
片刻,后面骑马的兄弟们也追了上来,全给控制住了。
“给我搜!”
大大小小的包裹搜出来不少,一个个翻找,武泽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刘晨兄弟的包,你们这些大老粗都过来看看,我的娘,这是大学录取通知书吧,还是江海大学,我兄弟果然就是牛呀。”
……
刘晨来到了最大的包中,除了诺达和父母以外还多了一个矮小的男生,腮上都没什么肉,尖嘴猴腮大概就是说这种,下巴抬得很高,双手背在身后。
两人一进来,木托就看到了刘晨,不屑道:“你就是大学生?看着不像嘛。”
“对,这就是我所说的老师,刘晨,他考上了江海大学。全国最有名最有名的学校,比你那个什么名字都没听过的二本好上一百倍、一千倍!”
“江海大学?”
确实把木托惊到了。
诺敏哼哼,继续道:“不仅如此,他还是今年徽省的高考状元。考了740多分。”
“状元?740多?”
木托目瞪口呆了。
诺达都长大了嘴巴。
乌拉雅不敢置信地看着来家里几天骑马都骑不好的少年,眼中疑窦顿生。
老实巴交一句话不说的诺多都瞪大了眼睛。
木托又重复了一遍,“状元?”
刘晨心说,我当时说了你不信,你现在又说。这别人能信吗?
诺敏也是气糊涂了,一心就想着打击木托,不过刘晨给她辅导了一夜,她从心底觉得厉害,隐隐有些崇拜了,真希望刘晨说得都是真的。
带着点少女的天真,就跟没事总幻想一个大英雄踩着七彩祥云来娶她一样,不切实际又很可爱。
“还有,刘晨不仅自己厉害,教导水平更加厉害。他给班级同学辅导了一个多月,全部都考上了本科,他才教了我一晚上,我有信心提高一百分!”
豪言壮语,信心百倍。
她真心这么想。
木托震惊地看着刘晨,不敢相信地看着诺敏。
左看看又看看,诺敏一脸笃定,根本不想撒谎,而再看刘晨。
此刻,刘晨绝对有范儿。淡定地站在那儿,微笑着,不骄不躁,一副云淡风轻的大师feel。就差点说一句,哈,这些都是浮云,不值一提。
诺达用力地拍打刘晨的肩膀,哈哈笑道:“原来你昨天晚上在诺敏的包里呆了一夜是给她辅导呀,哈哈。你小子深藏不漏呀,来了多少天了,就在那骑马,还不知道你是状元呢,牛。”
粗汉子心眼太实在了。
木托眼珠子一转缓过神来,他真心是被诺敏一连串说出来的话吓到了,冷静下来一想,狗屁呢。
“胡扯吧,总分才多少,能考740多?咋不直接说750得了呢,敏敏,哈哈,我差点儿就被你蒙过去了,还江海大学?你知道江海大学要多少分吗?今年在我们蒙省就招十五个人,最低分要670多呢,编瞎话也得有根据呀。”
指着刘晨,嗤之以鼻,“就这熊样子还状元呢,还江海大学呢,我还清北大学呢,无凭无据,逮到牛就吹呗,反正国家也不上税。”
乌兰雅也觉得不可能,怕不是女儿跟这小子联合起来编得一出戏吧,她凝重地看着刘晨,说:“小伙子,敏敏说得话是真的吗?她爱胡闹,但是阿姨信任你,不要欺骗阿姨。”
诺敏担忧地看着刘晨,真怕他一下子就露陷了。
刘晨笑着张了张嘴,“阿姨,诺敏说得都是真的,我确实是今年徽省的状元,742分,江海大学和清北大学专门到我的家乡,后来我选择了江海大学,我也确实给全班同学辅导数学,大家也都过了本科线。”
丝毫不受压力,淡然地说完,甚至更加详细。
诺敏瞄了他一眼,暗呼好险,这小子总算机灵,抗住了老妈的压力。
“真个屁。”木托扯着嗓子喊,一伸手,“你的录取通知书拿来看看呀,拿得出来就是真的。”
乌兰雅几乎要被刘晨说动了,这孩子的眼神太真诚,没有一丝的波动,期待地看着他。
诺敏一下子紧张起来,笑道:“呵呵,录取通知书就不用看了吧,刘晨出来游玩没带在身上。”
“这不就得了,那还不是想怎么吹就怎么吹了,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生,录取通知书在此。”木托就想唱样板戏一样,真把通知书拿出来了。
这是有多臭屁和显摆呀!
木托自从收到之后就一直揣在身上,在任何场合展示,在草原上绝对是无上的荣耀。
乌兰雅的目光都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