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她到房里时,狭小的房里并没有她娘亲的身影,这时,李眠儿的心跳止不住快了一快。
她跑出来,抓起吴婆婆的手:“婆婆,我娘呢?”
闻言,吴婆婆拿袖口用力擦拭着眼眶里的泪,却是越擦越多,越擦她哭得越厉害。
一旁的翠灵也是呜呜哭个不迭。
李眠儿见这光景,心底猛然一沉。
她迫不及待,使起影遁,眨眼前跑遍整个芭蕉园的所有角落,还是没有发现娘亲,她重遁至吴婆婆和翠灵前,沉沉地问:“我娘呢?吴婆,翠姨!”
没有心思惊讶许多时不见的九小姐这一身本事,吴婆婆再忍不住,哇地大哭:“九小姐,你说该怎么办哪!你娘亲,你娘亲,被歹人给掳走啦!”
掳走?李眠儿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掳走是什么意思?
于是她转向翠灵,急切而又小心翼翼,她渴望翠灵会给她一个温和的说法,告诉她,她的娘亲只是暂时不在园子而已。
“翠姨,怎么回事?娘亲去哪里了?”
听李眠儿问及,翠灵更是泣不成声:“九小姐,翠姨对不住你,没有看好你的娘亲!”
这一来,李眠儿的心彻底沉到谷底,膝下禁不住一软,差些摔倒于地。
娘亲竟真是凶多吉少了。难道自己流出血泪却是娘亲遭遇不测吗?
这个消息,太过措所不及。她没有任何准备。她有准备的是,娘亲在这后宅里又受了什么委屈,方氏有事没事过来,戳着脊梁指桑骂槐。抑或新上位的宝姨娘狐假虎威等等诸如此类。
可是,娘亲没有了,她如何也没有想过!还是被歹人掳走的?怎么能够?
娘亲的生活单调乏味,与世隔绝,平日里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能树什么仇人?要说有什么仇人,顶多就是这后宅内的妇道之人。
李眠儿是知道这些妇人的,耍耍小手段,合动合动嘴皮子。她相信。若说动真格的。还没有谁个敢较真做出出格的事来!
“翠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李眠儿强自镇定下来,到底发生什么事她还不知晓。不能这么就自乱阵脚。
“九小姐,你快想想法子!穆姨太真被歹人掳走了!前个儿上午,我们仨儿原本一道坐在园子做针线活,不知怎么地,我和你吴婆就晕睡过去,醒来时,就发现你娘亲不见了!后来我们找遍整个府宅,也没有找到你娘亲!”翠灵简短地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
李眠儿闻言大惊,看来事情是真的了,歹人用催香迷倒吴婆和翠灵。再掳走娘亲,分明是有备而来!
只是,这实在说不过去啊?一个歹人放着外头那么些良家女子不去招惹,无缘无故会找到堂堂国公府来偷人吗?太也不知天高地厚么?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李眠儿忙紧紧抓住那道光,依光寻思下去:外祖母!
李眠儿想到南秋皇后,她的亲外祖母蒋素娥。
推算一下时间,外祖母着人监探娘亲,发现娘亲过得不好,派人偷偷将她接走!
越想,李眠儿越是觉得可能!
遂而蹬时,她便来了精神,询向翠灵:“翠姨,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接着说下去!”
翠灵发现李眠儿的神情变化,以为事情另出有因,尚有转机,一下也跟着振奋起来,她咽了口唾沫,镇静地说道:“当我们确定你娘确是不见了之后,我赶紧找到烛信,把事情告诉他!他赶到园子里,发现墙头有翻进翻出的痕迹,还说,掳走你娘亲的只是一个人,没有同伙搭伴!”
背了一个人,还能轻松翻墙,且没有惊动园外的护院,看来此人功夫不弱,果是有备而来的没错。
李眠儿更加坐实是外祖母的人掳走娘亲的想法,但她还是追问了一句:“外头的护院就没有发现园内的异常?”
因为还没有学会飞檐走壁的能耐,刚才,自己同金川可是配合了良久才无声无息地跃进芭蕉园的。
听自己这般问法,翠灵面上却是一窘,眼神也闪烁个不停。
李眠儿觉察出不对劲,她嗖地遁到园门边,戴上帷帽,拉开门,冲到园外,走下十来丈远,没有看到一个护院的身影。
她冲回园子,质问翠灵:“翠姨,芭蕉园外的那些护院呢?什么时候撤走的?大兄知道么?”
如果没有护院,芭蕉园处在这座诺大国公府的最角落,又紧挨着墙根,外头人翻墙进来很容易,便是费老劲掳走一个大活人而不惊动外头的人也是有可能的。
这么一来,外祖母这条线还只是自己一个乐观的臆测。一旦娘亲遭遇凶险的可能性重新被提高,李眠儿的心弦猝然绷紧。
翠灵吱吱唔唔地,不会儿才小声道:“两三个月前,大少夫人撤走了护院!本来我想同烛信说这事儿的,可你娘不让我说,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近来府里事情多,勉得引来不必要的猜忌!我也就没说!大少爷那里可能也就不知道吧!因为,这两日他来过,因为护院的事,大发雷霆!”
“他来过?怎么说的?”李眠儿头脑开始紊乱,她现在寻不出思路,究竟是不是外祖母,如若不是,还能有谁?
方氏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想起撤走护院,这些年过来,她都不管芭蕉园的事,为何近来她又插手了?
大兄,大兄!两三个月!芭蕉园的动静他闻所未闻!还真是够情深的!
李眠儿心中冷笑。
“大少爷已经派人手出去搜索了,只是这种事情。哪里能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