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给自己所有的心理暗示,私下所做的一切心理准备,在听到王锡兰这句霸道无理的话时,皆瞬间崩蹋。
疏影原本一脸的坚毅与傲然也在同时化作煞白一片。
在面对绝对强者,即便伪装得再好,终不过纸老虎一只,经不得过硬考验。
然事已至此,总不能束手就擒!况束手就擒从来不是她的风格!于是疏影强自镇定,她悄然攥起铺上的针锥,尽管腿下已开始发抖,但她还是很快从床上站至地上,就在脚落地的一刹那,她举起尖利的锥子抵至自己的脖颈间:“你若敢……”
可惜话才出口,手中的锥子就被王锡兰用不知什么手法给一把抢走。
疏影脚下一踉跄,没了最后的法码,她的脸色愈加苍白。
与此同时,王锡兰却得以扭转局势,反下为上,没有再多一句费话,他伸手扯过瑟缩在床沿的疏影入怀,兜手将手中的碧簪插入疏影的发髻中,然后不顾怀中人的殊死反抗,把她摁倒在床,然后他就如同中魔一般,一点一点地蚕食他的猎物,把自己一腔怒火抑或欲火悉数灌入疏影的体中。
模糊中,王锡兰脑中盘旋着一个疑问,何以近来面对疏影时,每每总收不住自己的脾气,只要一丁点火星,他就来火,究竟是疏影逼迫自己变得疯狂,还是内心深处自己本来就极度渴望她,根本容不得她表现出任何抗拒。因而疏影越是嚣张。越不在意他,他越容易失控。
潜意识中,他也怕自己这样会让疏影从心底更加抗拒,所以第一次的那个晚上。他极尽柔情与蜜意地对待她,但结果是,疏影压根不买账,反而变本加厉。他之前也不止一次揣测过,这大半年相处过来,他与疏影之彰不但没有越走越近,相反,疏影离自己越来越远,或许这就是症结所在,自己害怕失去她么?
这样的念头一浮上脑海。王锡兰就甩甩头否定掉。怎么会。自己怎么会害怕失去她?若是自己想要,她随时都是自己的!事实不就是如此?
呶,今儿个不就是!只是这一次。他要给她些厉害看看,必须要以实际行动让她明白,自己才是她的主宰者!
而疏影,在心灵的痛楚与身体的背叛中绝望地一次又一次无声呐喊:这就是小姐相中的人,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相中的人?这个人会是自己的幸福所在?小姐啊,小姐!这个人不过一只披着温雅外皮的豺狼!对他,如今唯剩下一个恨!
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日子里,王锡兰与疏影之间是一种什么状态。
原本太宗回都的几个月来,朝中大臣事务繁忙。兼之武王两次上书,皆被皇上驳回,周昱昭不得回京!局势变得晦暗不明、扑朔迷离,遂而王锡兰的情绪常也跟着躁动不安。
而在如此政治压力下,他仍愿意适时地拉下脸来,主动向疏影示好,但每每他才一开口,疏影便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和话锋呛得自己禁不住火起,然火气一上来,他再想不到别的法子,只想着将身体本能的念头付诸行动。疏影自然顺理成章地更加恨他,就拿更恶毒更无情的话去刺激他。
这么着恶性循环了两个多月,渐渐地,两个人都觉得身心疲惫,疏影是寻找一切机会躲着王锡兰,而王锡兰也意识到两人关系好像再难有回旋余地,与其这么折磨,不如暂时搁浅。
正好,四月初武王第三次上书,不想这一回,皇上恩准了他的恳求,下旨召周昱昭回京,这么一来,他自然有许多事情要准备,而他也需要忙碌的生活来分散他凌乱的心情。
当接到回京的圣旨时,周昱昭说意外也不意外。皇上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让他回京,不单单是武王恳请再三,皇上碍不过这个面子,更多的是因为牵扯到一些厉害关系。
击退了南秋,又大败北寒,太梁国威张扬,周边邻国短期内再不敢骚扰边境。太宗回京后的几个月里,先是整肃秦王一派,再将朝中的其他各势各派重新洗牌。如今召自己回都,无非是下一步就该轮到清洗太祖遗脉这一支了!
待所有这一切依照计划整顿完毕,太宗自然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宣布储君人选了!
是以,周昱昭十分严肃、十分认真地对待回京一事,他没有在圣旨到达的当天或第二天就出发回京,而是拖了四天后,才带了几千骑亲兵,一路走得不紧不慢。
看到周昱昭如临大敌的样子,即便将要回到期盼已久的京都,李眠儿也不敢高兴。
这两个月来,周昱昭过得一点不清闲,且书信来往也很密切,虽不知都是与什么样的人来往,但她知道应该都是与此次回都有关。
四月十二这一日,周昱昭特意带领队伍绕路西京洛阳,四月的洛阳已是春暖花开,又正逢牡丹花期,大小街头都摆满了怒放的各色牡丹品种,整座城像一汪“天香国色”的海洋。
“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洛阳牡丹最是出名,太师府里李天天的院子里就植有一片牡丹,据说就是从洛阳移植过去的名贵品,就连圃子里的土也是专门从洛阳运过去的,仁寿宫里也有不少源自洛阳的牡丹。
喜好花草的李眠儿既来洛阳,怎舍得错过如此良机?
于是央了周昱昭带她一道赶赴闻名遐尔的洛阳白云山牡丹花会,周昱昭当即派苍鹰去弄两张名贴,因为这样的盛会一般的平民百姓是参加不了,想看只能看看街头巷尾的盆景。当然金川是不需要名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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