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兰芝似心不在焉,对丈夫的话置若罔闻,却顺口搭音地“噢”了一声。

“爹,你也溜达累了吧?快进屋歇歇去!”柳杏梅关切地说。

还没等陶其盛说什么,就听黑虎“汪汪”地叫了两声,他回头去看,见是吴荷领着旺旺进了院子。

光着秃脑瓜的旺旺上前抱住黑虎的脖子就亲热地戏耍了起来。

“荷姐来了!”柳杏梅热情地上前迎接。

“贴的这么早?这是喜事撵先呀!”吴荷问。

“是爹让的。”

吴荷的脖子上搭着块围巾子,她望向了一身新衣的陶其盛,还戴了顶平日未见的帽子,此时看上去倒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见他正笑逐颜开地看着自己,一脸的和蔼可亲,不禁愣怔了一下,立即上前几步,稍带惊讶地问:“叔,你好了?”

陶其盛答道:“还在鬼门关前转悠呢,迟早要进去的!他嫂子,快屋里说话。”

吴荷说:“叔真会开玩笑,只要是能见好转就有希望治好的。叔,你穿上这身新衣服可真带劲!”

“是吗?”

一旁的邱兰芝皱了下眉头说了句:“可这种衣服是谁也不愿意穿的!”

“为啥?”当吴荷一惊之后,觉得邱兰芝这是话里有话,就再去打量陶其盛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是寿衣。于是,她顿感尴尬了起来,急忙歉意地说道:

“对不起!怪我没看清楚就――”

陶其盛宽容地说:“不知者不为罪。”

吴荷心生疑惑,她见陶其盛精神不错,怎么就会提前穿上这寿衣了呢?人还不到不行了的那种地步,这真是咄咄怪事!但也不好贸昧的一问究竟。

在前些时,吴荷得知陶其盛患病,就拎来一只正在下蛋的大母鸡,让给病人炖汤喝好补身子。

陶振坤跳下了板凳,又把板凳拿开,把门口躲开,只有门楣上的挂钱儿还没粘贴。他对吴荷说:“嫂子,屋里请!”

“吴荷,到屋里说话吧!”邱兰芝说。

吴荷礼貌的先让陶其盛和邱兰芝进屋,她在跨进门槛儿时,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时回头看了眼还在与狗相戏的旺旺,就喊了一声:“儿子,你可别淘气噢!”

“嗳!”旺旺答应了一声。

吴荷的眼神和陶振坤相遇,互有缠绵深情,瞬间都显得若无其事。

“旺旺今天没上学?”柳杏梅问。

吴荷说:“今天是小年,课堂放假了。”

陶振坤看着吴荷虽穿着棉衣棉裤,但并不显的太肥胖臃肿,依然有着苗条的婀娜多姿。这个丰乳肥臀的年轻美貌女子,曾经在好友苗运昌活着时就令他梦萦魂牵过,不过那时只是出于纯洁的欣赏,自从她成了寡妇后就深感惋惜!在他不敢有非份之念时,却不料吴荷主动与他以身相许,在玉米地里做出了出轨的fēng_liú韵事后,也就心心相印了。

对于男女之间的这种偷-欢取乐之事来讲,只要是有了第一次就会惦记着第二次。他虽有娇妻玉体享受,但也贪婪情人的那光滑细腻的身子,似觉其感受各有不同。正如吴荷所言,隔三差五也让她解解馋。

他也的确是做到了这一点,以和吴荷有过几次肌肤相亲的关系,只是两个人的保密意识很强,所选择的隐蔽地点都是遮人耳目的,所以没有东窗事发。

如果要被柳杏梅知道了,其结果定是不堪想象!

正在陶振坤发呆之际,他的腰被柳杏梅捅了一下。

“发啥愣呢?”

陶振坤一惊,却也反应很快,就把柳杏梅拉向一边,撒谎搪塞道:“梅子,你说爹的病真是见好了吗?”

“你眼瞎呀!不是看到了吗?你――”

“汪汪!汪汪!汪汪――”

这时黑虎叫了起来。两个人回头去看,就见在大门口站着个小姑娘。

一看之下,原来是梅香,旺旺跑了出去。

她来做什么?――

“你去看看她有啥事!”陶振坤说。

柳杏梅心中纳闷,把手里抹好糨子的一张挂钱儿交到陶振坤的手上,就走了过去。

这时旺旺正看着梅香的脸儿似有发呆,又转身跑了回来。

在他经过梅杏梅身边时,柳杏梅就疼爱地摸了下他的头说:“你上屋玩去吧!”

旺旺对她嘻嘻一笑说:“梅香姐哭了!娇女泪多,青草驴屁多。”

他说完跑进了院子里,又去逗黑虎了。

柳杏梅为这孩子说的话笑了,来到了大门口,见梅香低着头,两手在胸前摆弄着一根辫子,似一似羞涩模样,像是要隔着一双破旧却又绣着好看的花样棉鞋要数有几个脚趾头。当她注意看时,就见那漂亮的脸蛋儿上是一副焦急的神色,还眼泪汪汪的,就问:“梅香,啥事?”

“杏梅婶儿,我娘和我爹吵架,我爹拿刀――拿刀――”说到这时,梅香哽咽了。

“拿刀怎么了?”柳杏梅一听也不免有些是大惊失色了,估计不是什么好事,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我爹他,他――把自己的一根手指砍掉了,血流不止。我们都害怕了,我家和别人的关系也不太好,那天见你心眼好也会说,所以我就想到你了,这才来求你的,你能跟着我去看看吗?”

说完这话,梅香就又轻声哭泣了。

柳杏梅听完这话时,悬着的心才稍有放下,忙微俯下身给梅香擦了擦流落在腮上的泪珠就说:“别哭,这么好看的脸蛋儿会被风煸了的!我去就是了,你稍等一下。”

她早就对梅香抱有好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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