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啕痛哭起来,那情景真是如丧考妣,其他的人也是随之潸然泪下!

村民们几个月的勤苦辛劳都付注东流了,也许只有少数的几家种的红薯和土豆才会幸免于难,因为果实是藏于土壤里的!

这情形好似居心叵测的上天精心策划了一场特大阴谋,疯狂地屠杀了农民眼看就要到手的付出艰辛劳动后那丰硕的成果!

至于“鹊桥”和水转筒车,在泛滥的仙女河河水暴涨中也被破坏的东倒西歪像是要散了架子。在人们望洋兴叹的同时,也只好准备在河水消减后再修复了。幸亏这天伍家的羊倌郝强和牛倌燕盟没到河的那边去放牧,不然被河水阻隔在外,只有隔河相望了,回不了村子其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有一个人,首先没有顾及庄稼如何,他借着去看庄稼之机,而是惦记着跑向村子东头的一家,三间低矮的土房,却脱离了密集住宅区,座落在稍有偏远一山丘上,给人以离群索居的感觉。那是性格有些孤僻的苗运昌自建的住所,也是吴荷与他私奔来此居住的伊甸园。在见到这一家老少四口仍是惊魂未定,却也安然无恙时,他才总算是放心了。

而这家的一个年轻的女子,在看到他的出现时,她泪眼朦胧中流露出的是格外的激动之情——当然这个人就是陶振坤了。

在这场无法意料的自然灾害中,也有人家墙倒屋塌,但值得庆幸的是没有生命之忧。房盖上的泥土被雨水冲洗的斑驳陆离,有待搭梯上房重新修补。只是人们渴望的收成都付之于梦幻泡影了!

在重新给房顶抹泥巴时,柳杏梅在房檐下捡了只羽毛还没丰满不会飞的子,不知它是怎么从燕窝中掉下来的,而焦急的大燕子则围绕在周围飞叫着。她就让陶振坤立了梯子,把可怜的子放回到了窝中去。

陶其盛和邱兰芝把这看在眼里,心生感动,同时认为:只要是有一颗善良的心,那么这个人的人品就错不了。

是啊,在人的本性之中只有善良才是最美最好的品德。

一个礼拜之后,在陶家,那被风吹雨淋破了的窗户纸被重新换纸粘贴好,那房顶上缺少泥片的地方也修缮一新。门前被雨水冲成渠道的路和缺土的院子已被套车拉土填平,恢复了原有的面貌。在窗前墙脚下,还堆积着刚收拾回来的苞米垛,已经剥去了表皮,仍个个显得脏了咕叽的,只是还没上足浆的苞米看上去显得瘪瘪瞎瞎的不起眼,个儿头也不大,会让有人联想到似没长开发育畸形的朱乐。正如柳杏梅偷偷趴在陶振坤耳边说的那样:

“你看看这苞米穗子,就是矬子里拔大个儿,这个头儿都不如好汉子裤裆里的那棒槌大!”

“你也没正经的了!”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啥人学啥人,跟着你还能学出好来?”

陶振坤就笑着说:“这话实在。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都快要饿肚子了你还有闲心说这话,真是不知道愁不知道忧的,像是没心没肺一样!家家都没有多少存粮,这一年下来,就是收成了,也只是癞蛤蟆打苍蝇——将供嘴!”

“‘老天爷的意思,我也没办法’!天塌大家死,就是愁了忧了的也屁用不顶,吃糠咽菜也能度命。你放心,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的!”柳杏梅也学了郝强的这句话。

陶振坤被逗笑了,对她的玩笑话也兴致勃勃了起来,就说:“你可总算是知道我这个了,那你可得小心别让别的女人知道,不然是会犯抢的。我这宝贝是两个轱辘一门炮,哪有眼儿来往哪造。”

柳杏梅就瞪了他一眼说:“你也别臭美了,耗子窟窿你咋不试试呢?等哪天我把它偷着给割掉了藏起来!”

陶振坤就说:“你想把它揣在兜里随时掏出来用呀?”

结果,他就遭到了花拳绣腿的突然袭击。

在三天前,有一件更为离奇古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硕大无朋的冰雹竟然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才慢慢地在融化中变小,当它在化了的水里漂浮起,还剩有拳头大小时,是柳杏梅第一个发现了其中秘密,就见冰雹里似隐藏了一物,是血红色的,看似一副未完成的雏形艺术作品。

在惊讶之下,她把那个普通的陶瓷盆子端上了东屋炕上,并召集全家人来看。

在一家人惊奇地围坐在一起观看下,那依然是大的有些出奇怪的冰雹在朦胧中可见像是一条金鱼,因为已经露出了鱼鳍和头部。

“真是太神奇了!”当时陶振坤有点急不可待,想帮忙尽快一睹庐山真面目,就试探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去揭那层冰壳。

不料他的冲动之手竟被平时更为性急的柳杏梅拨拉到一边,并且表情严肃而恭敬地说:“顺其自然才好!”

于是,在渴望而焦急的似乎慢长等待之中,一家人看到了薄如蝉翼的冰屋融化,果然是一条通体金黄色的鱼儿,鳞甲灿烂,整个过程竟像是蛹中蜕变出茧壳的蝴蝶。在屏息敛气的期待下,更令人没想到的是,那条一动不动静止了片刻的金鱼还有生命的存在,它的尾翼微微煽动了几下,仿佛从冗长的蜇眠梦魇里苏醒了过来,开始在盆子里游弋起来,由笨拙缓慢到敏捷活泼。

四口人无不惊愕结舌,都恍若置身在梦幻之中,世间竟然会有此等奇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还是柳杏梅第一个醒悟过来,她急忙去外屋厨柜里找了一捏子饭粒过来,投放在盆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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