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牛假装咳嗽两声,逗她道:“我也病了,怎么不见大叔大婶关心。”
小娥嗔道:“若是你真病。不只我爹娘会关心你,白云村所有的人都会关心你。”
“小娥,走了。”张大春和潘大哥已经挑上两担方便面,催促小娥。
“面儿,天赐哥,我先进城了。”小娥用衣袖角抹抹嘴角,飞奔出去。
刘大娃刚刚平和的心,被小娥黏黏的叫唤声“天赐哥”再次刺激了一下,小娥的眼里只有“天赐哥”。心情一沉,放下碗,独自向后门走去,刘大娃再没理由去怪天赐,也没理由责怪小娥,这样的心情只有自己想法调节,或许拼命干活便是最好的办法。
唉,自古多情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若不是天赐来到王家,刘大娃还在做着,努力攒钱娶小娥为妻的美梦。
唉,面儿自己都没经历过情事,想帮助刘大娃,却心有余力不足。
刘大娃的情绪让面儿担心,象他这种性格,越不轻易说出来,痛苦爆发起来力量越巨大。
面儿把刘大娃和刘二娃看作自家兄弟,因此这事弄得她也有些不能心安。
上午,面儿坐在屋里改磨面机的图纸,不时走神,心里老掂着刘大娃和小娥的事。
或许该找蓝天赐婉转地谈一谈,如果有可能就促成他们,如果不可能,设法让小娥早死了心,其实小娥和刘大娃才是天生的一对。
刚过巳时,刘二娃哭着跑进来,“面儿姐姐,我哥锄地时,把脚挖到了。”
面儿丢下图纸,“你哥在哪?”
“许大叔把他送回屋了。林大婶正在用盐水帮他洗伤口。你屋里有药,所以我来找你要点药。”刘二娃十四岁了,大哥受伤,急得他手脚无措。
面儿抱起药箱往东厢跑去。
“流这么多血?差点一个脚趾头都挖掉了?”
“这小子怎么回事?平时做事不是挺仔细的吗?”
刘大娃屋里围了几个帮工。
“刘大娃!”面儿冲进屋里,帮工们闪开来,刘大娃瘫在一张椅子上,脸色惨白,小娥娘蹲在他面前,地上的一盆淡盐水已经血红。
“流这么多血?林大婶,你别洗了。让我来!”面儿全身肉一麻,从药箱里拿出一块消过毒的麻纱布,小心地拭净刘大娃左足上的血渍。大脚趾处半边趾头悬吊,鲜血汩汩作流。
面儿看了看,撒了点止血丸碾碎的药粉,眉头深皱,“得趁伤口新鲜。将它们缝起来!”
“这个怎么缝呀?”帮工们纷纷涌向刘大娃屋里,将门口堵塞住。
“我来!”蓝天赐拨开人们。
“天赐哥,你和面儿姐姐一定要治好我哥哥的脚趾头,不然他就变残废人。我哥还没娶媳妇的呢。”刘二娃很喜欢天赐,见到他有种安全感。
小娥娘酸酸地摸摸二娃的头,“别哭。你大哥人好。面儿的医术高,天赐哥能干,你大哥的伤会好的。”
刘大娃嘴唇都白了。疼得额上直冒汗。
蓝天赐啪啪连点刘大娃身上数处穴位,刘大娃动弹不得,痛苦因此反而轻松许多,感激地看他一眼,嘴唇动动。说不出话。
“你别说话,把气息留着。”蓝天赐转头对大家道。“都回去干活吧,人多了不利于给刘大娃医治,干活时大家当些心!”
“走吧,我们出去。”小娥爹推着大家出去。
刘二娃不愿走,小娥娘拉着他,“二娃跟婶出去,待会再进来。”
刘二娃含泪点点,出去了。
“面儿把你的麻药、药酒和针线备好,我马上给刘大娃缝伤。”蓝天赐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刘大娃的脚趾头,果断道。
面儿救蓝天治时,因救命心切,在他身上又割烂肉又缝伤的,当时没有惧怕,而此时见到刘大娃这幅惨状,反而肉麻腿软。
备好手术物品。
蓝天赐熟练地刘大娃洗麻药、又洗药酒,然后拿起针线不快不慢地缝起来,象缝寻常的东西一般。
面儿咬紧牙,心中觉得奇怪,当初治蓝天赐时,那情形比刘大娃这情形可是复杂艰难得多,蓝天赐那时浑身是伤,伤口上还有中毒的溃烂,而她在一个多时辰里处理完了他身上所有的伤,这时她才觉得自己那时简直就是神人。
“你会缝伤?”面儿好奇地问。
蓝天赐笑了一笑,“这不是多难的事,有时给小动物缝伤的。”
“面儿,天赐!刘大娃怎么样了?”欧阳真抱着一卷图纸冲进来,正好听到蓝天赐说的。
面儿看他一眼,故作轻松道:“没事,天赐哥给大娃缝伤,缝好休养一段时间便没事了。”
欧阳真把图纸放到桌子上,衣袖一卷,蹲下道:“我来帮忙,我也治过不少小动物呢。”
“没事呢,有我给天赐哥作助手。”面儿道。
欧阳真细细观看了一阵刘大娃的伤势,抬头略生气地看着他,“刘大娃,你这伤口形状是从旁边反锄过去的。当时若非你走神得厉害,肯定不会伤得这么严重。”
刘大娃惨白的脸染上一层淡红,当时他的确走神得厉害。他想放下小娥,可是越想放下,心里越难受,越空,越神魂颠倒,所以才不小心伤得这么重。
欧阳真唠叨起来,“瞧你都是可以娶媳妇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就是想念小娥,也不至于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吧?”
蓝天赐高举的针线在空中顿了片刻,刘大娃脸色一变,满脸难堪,面儿瞪着欧阳真,“你胡说什么?”
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