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晴想了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有心将事实说出来,她道:“皇后娘娘问我,若是有一天你当真有了意中人,我当作何打算。”
怀珺坐在对面,听到这话却并没有多大反应,依旧是先前那个样子,只是看着她便问:“你当如何?”
其实她将这话说出来,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探一探他的心思,不想怀珺却这样问,看来……她果真是想太多了,没事探别人的心思做什么,真是吃饱了撑得……
陶晴面上如端着一碗静水般,回道:“早先我便承诺过,定不会缠着你的。”
怀珺笑笑,道:“你怎知我现在没有意中人?”
“成亲那日,你曾说,若是非娶妻不可,那唯一的理由便是为了自己的心,可你对我却并……”她说到这里就顿住了,低着头默了墨,又抬起头来直视他,咧着一个笑容:“后来,我寻思了许久,便想通了,你愿意娶我不过是因我救过你两次,而你又恰巧看不上其他人罢了……”
怀珺没有出声,车里的气氛便有些压抑。
他这种既不肯定也不否决的态度,叫陶晴很是不安,她这个人就是太容易认真了,其实认真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这些话当真是藏在心里的比较好,如今这样打开天窗了,反倒教人尴尬得紧……
她转身轻轻挑起车窗上的帘子,道:“我想去将军府取点东西,你若有事便……”
怀珺嘴角又有了笑意,不容她说完,便道:“好,我与你同去。”
这样也好,就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等马车在将军府门口停下,陶晴立即下了车,直接进了大门,与得了消息一路小跑过来的郑管家打了个照面,她问:“哥哥可在府中?”
郑管家先是对着怀珺行了礼,这才笑呵呵地道:“在呢,在湖边上,小姐要回来,怎么也不事先知会一声?”
陶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怀珺,道:“不过是想起有件要紧的东西在屋里,又怕落蓝丫头找不到,这才过来取的。”
她说完又转过身来,对怀珺道:“你且在前厅休息,我即刻去请了哥哥来陪你,可好?”
要请将军的话,派个下人过去就好,可怀珺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带着笑意道了声:“好。”
陶晴转身就走了,若按着以前每次完成任务时的状况看,这次遇到怀珺应当是件好事,他不对自己心动的话,那自己也就不会背下人情债,如此,等回到现世,那就可以照常过日子了……
嗯,挺好的,她在心里又念了几遍,确实挺好的,然后就吸口气朝翠湖去了。
陶天果然正在翠湖的亭子里,只是此刻既没有看书,也没有自己下棋,而是左手拿了一把小剪刀,修剪右手的指甲,完了还将手举在头顶,抬眼对着太阳看了看,然后十分满意地朝指尖上吹了一口气……
陶晴站在他身后,寻思我是打断他的自恋呢,还是打断他的自恋呢,还是打断呢?
她不开口,某人却开口了:“哥的背影就这么让你陶醉?”
陶晴叹口气,皱着鼻子一屁股坐在他旁边,道:“皇后今天宣我进宫了。”
陶天将剪刀放在桌上,扭头看她:“说哥不知道的。”
她就是见不得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皱着眉头回:“你都猜到了,她果然是在试探我的态度。”
他抬头睨了她一眼,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华纤凌是个二缺,拿了竹签就去找贵人帮忙去了,可她姐好歹也是皇后,多半知道怀珺跟皇上的谈判,也不敢贸然开罪将军府,可又经不住她妹妹的游说,如此以来,就只能先从你这里探探底了。”
“你别用拿着鄙视的眼神看我,我为什么在这次任务里发挥失常啊?还不是因为老被你气得失去理智!”
“那您这智商波动还真挺大的……”
陶晴将他手里的杯子夺过来,一口灌了下去,冷静了冷静,决定扳回一句,于是问:“可这件事如果皇上不支持的话,皇后也做不什么,皇上那边已经跟怀珺达成了协议,你打算怎么去说服?”
陶天将她手里的杯子抽出来,“怀珺先前承诺‘再不回封地,并不与朝中大臣相交’,这两条里,最实在的,也是皇帝最想要的不过是‘再不回封地’这一条,如此怿王就成了他手掌心里的蚂蚁。可当真让王爷同镇国将军府联姻的话,那还不如把人赶回封地去呢,所以说啊,成亲什么的,不过是皇帝老儿的缓兵之计罢了,手里还有后招呢,他铁定不会看着你们幸福美满……”
难怪陶天一直这么有把握,因为一早就看穿了那皇帝的心思,陶晴忽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忧虑简直不值一钱!果然是因为身穿的原因,所以把脑子忘在家里了么?
(众:身穿才该带着脑子一起来啊喂!)
她很受伤,决定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可如今依着镇国将军手里的兵权,皇帝他真敢毁了这门亲事么?”
陶天托腮打了个哈欠,“可以问个有水平点的么?皇帝又不是傻的,他肯定会借机刺探一下哥的态度啊,所以说,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哥手上,嘿嘿…嘿嘿……”
掀桌应该很爽的,陶晴忽然很想尝试一下,可跟前的是个石桌,只好作罢了,“那他还把兵权交给你,这不是找虐么?还是说他‘看好’你?”
陶天一阵恶寒,丢了个“鄙视腐女”的眼神过来,赶紧解释清楚:“他敢把兵权交到宣骆手上,一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