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早有觉悟,心中应当淡定平静得很才对,可陶晴那颗心竟还是跳得比平时略快了几下。

传旨的宫人念完后,就将那一卷金帛交到了陶天手上,然后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红着面皮道:“恭喜将军,恭喜小姐,这当真是再美满不过的喜事了呢!”

郑管家早备好了银两,交到那人手上,道:“公公们一路辛苦了。”

那人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扭过头来看着陶天,“小的们今日过来也算是沾了贵人的喜气,就是三生修来的莫大福分了,这些却是不敢收的。”

这些惺惺作态的无知人类啊!陶天在心中叹口气,实在没兴趣敷衍他们,可为了早点将人赶出去,还是硬扯着嘴角道:“公公客气了,大热的天,路上总要喝杯解暑茶的。”

那人只好十分“矜持”地将东西收了,这才十分“矜持”地表示,该回宫里复命了。

也不知该说“宣骆”治家有方,还是该说陶天的态度很重要,总之,都与这件足以震动朝野的大事,将军府却出奇的平静,即便下人们因为忙碌而腿脚明显比以往更快了些。

下午陶晴午觉起来,就听落蓝说礼部来了人,就这次皇家婚礼征求意见,当然此事不用她出马,只是陶天坐镇的话,怕是来人要被狠狠折腾一番的。

晚饭后回了肆晴居,她这才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你说他是如何让皇上同意这门婚事的?”

陶天想也不想:“要么是给东西,要么是给承诺,总之肯定是皇帝老儿想要的。要真想知道,就去问你的王爷夫君吧。”

“……”请问您说了这一堆,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陶天看她蔫了吧唧的,只好友情提示:“怕是从明天起,来府里道喜的客人就不会断了。”

果然,陶晴闻听此话后,整个人更加蔫了……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好歹现在也是待嫁的王妃了,该端的架子都端起来,他们能怎么样,何况成亲前,你还要学习礼仪,确实不宜见客的。”他拿手支着额头,满是百无聊赖的情绪,“再说了,把他们都挡在前面,我也算是多了个乐子。”

……

果然,第二天起,就从宫里来了量体准备裁衣的姑姑,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别人送的贺礼也陆陆续续地从前院抬进了肆晴居,都是些好东西,一看就是值钱货,致使陶晴十分之忧虑。

她只好去找陶天,愁眉苦脸地道:“你也知道,这些东西,对我实在没有用处,就别往我那儿搬了。”

“这怎么行呢,人家可是因为你要成亲才送来的,总要给未来的王妃过过目才好。”陶天眉眼弯弯地看着她,说完又忽然凑上来,“难道因为看得到得不到,所以看了更生气么?这倒是真的,虽说你这次是身穿,可还真不能带东西回去。”

陶晴看着眼前那张小人得志的脸,无言以对,果然啊,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注:某人没说出来的那句是人至贱则无敌……)

自此,陶晴算是彻底闲下来了,唯一的功能就是被人量尺寸,或者是挑首饰,然后就是每日跟着请来的姑姑学习半个时辰的礼仪,只是这些事情多在上午就完成了,下午的时间久、就完全成了她自己的,一切如陶天所料,她现在果真是出不了将军府的大门了……

只是这几日怿王也没有上门了……

三日后,前院的丫头过来禀告,说是有客来了,按说有客的话,一般的到不了她这里,莫非是怿王来了?却不想是英华郡主大驾光临……

陶晴听了,本来想挥手让人将她打发了事,转念一想,这可是此次任务的目标之一啊,反正是闲着,要不就见见?

片刻之后,华纤凌就被人引着进来了,一进门就立刻泪汪汪地道:“匀匀,我还以为因着上次的事情,你再不会见我了……”

“郡主多虑了,这些日子身体不甚好,哥哥又不许出门,宣匀这才没有去拜会郡主。”

“还道这些拜会不拜会的,匀匀将是王妃了,要说拜会,也是我去拜会怿王妃的。”她说完这话脸上竟十分戚然,低头默了片刻,才有低声道:“上次的事情,我听父亲讲了,确是侯府待客不周了,如今既能同你见面,总该为侯府道歉的。”

“过去的事情又提起作甚?”陶晴本想叫落碧去端些点心上来,可看着跟前这人又忽然不舍得了,于是继续不动声色地坐着,看着桌上那一杯茶,一点都不觉寒碜……

那华纤凌本就不是冲着茶和点心来的,自然不会将这些细枝末节放在心上,只是又拿出帕子拭了拭眼角,道:“是了,不提这些,如今是喜事呢。”

陶晴只是笑笑。

华英郡主忽然凑过来拉了她的手,一双眼睛真诚得吓死人,“虽说不提,可我无一日不在为匀匀的……终身大事而心焦,不想匀匀竟做了王妃,也算是安了我这一颗心。”

这人自进门以来的每一句话都紧紧围绕着“那件事”这个中心,虽然把“道歉”、“愧疚”都说清楚了,可目的也忒明显了,不就是在反复提点“你一个被护院看过膀子的人凭什么嫁给王爷”么?

可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呢?当初怿王从侯府里凭空消失,她就不信华纤凌没有怀疑将军府,只怕说“怀疑”这个词都是轻的,人家多半是认定将军府把王爷给“偷”出来的!

所以,她这试探……莫非是认为王爷为了报恩而牺牲色相以身相许于她么?陶晴那张嘴在心里


状态提示:89单身夜--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