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喊,陶天愣了愣,悬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下了,可脸上却绷得死紧,穿过屏风,走到床边,问:“干嘛?”
陶晴看他脸色不好,就想伸手去拉他,可一抬手,就痛得厉害,于是委屈巴巴地将他望着,“哥哥,痛……”
陶天皱着眉,转身坐到床沿上,伸手照着她额头上的淤青使劲摁了一把,又掐着她手腕上的伤口,问:“这里痛?还是这里痛?”
“都说痛了啊……还掐我……” 陶晴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哭喊着,一看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怿王起身,刚想穿过屏风去看看,就听宣骆吼道:“现在知道痛了?!知道痛还这么不要命?!明知道出事了,怎么不先跑回来?!痛死都活该!”
陶晴也委屈得厉害,被掐得地方又痛得冒火,如今被自家老哥一吼,更是委屈得没边了,“哇”一声就哭出来了,“你当时又不在……我怎么知道要怎么办啊……呜呜呜……你怎么不跟着我啊……现在又来掐我吼我……呜呜……整天就会骗我收拾我……还不给我报仇……呜呜……”
陶晴越说越伤心,也顾不得身子痛了,翻了个身就面壁流泪去了……
屏风外面的怿王听得一愣一愣,这对兄妹的感情倒是真好,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该道声谢,就迈开脚下的步子。
等火发完了,陶天也觉得自己教训人的时机不对,又看老妹的肩膀还一抽一抽的,摸摸鼻子问:“那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还有哪里痛?”
陶晴继续抽肩膀,呜呜咽咽地说:“奏废……嗑……窝……”(就会坑我)
陶天无奈,“我何时说不给你报仇?”
陶晴继续呜咽:“奏废……七五……窝……”(就会欺负我)
额……来来回回一个意思……
陶天看了看进来的怿王,道:“别哭了,教怿王爷笑话。”
怿王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可看她现在肩膀还在抽,只好小声道:“昨日多亏了宣小姐,如此大恩,怀珺记在心上了。”
陶晴肩膀不抽了,本来刚刚陶天说怿王在,他还以为是逗她,现在……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怿王也看出来了,自己出现得不是时候,可又不能缩回去,只好缓和尴尬的气氛:“将军守了一天一夜,又一直担心小姐伤势,难免急躁了些。”
我受伤还不是因为你,还不是因为陶天没罩住我,如今你们倒是在一个战壕里,嫌弃我的不是了,陶晴嘴上说:“我困了。”
话刚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困个屁啊,都睡了一天一夜……
“我也困了。”陶天忍住笑,站起来,对怿王道,“我送王爷出去。”
等怿王回去了,陶天又折返回来,问:“要不要喝水?”
“要。”
陶天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又将人扶起来,伺候着姑奶奶喝了,问:“怎么回事?”
陶晴本来不想理他,可最后还是老哥对自己好,于是道:“我晚上失眠水捕捉,所以,天刚蒙蒙亮,就出去了,本来是想上去看看日出的,结果走到山顶就看到他挺尸在那里,总不好见死不救,就把人拖下来了,又怕人追来,就从树林里走,就这个样子了。”
看陶天瞪她,赶紧推卸责任,“你叫人上去看过了吧,毒是放在柴里烧出来的,我拿水蒙了鼻子的,可还是中了点,主要是那个王爷太重了,就在路上耽搁了一会……”
“以后,遇到危险先保自己的命。”陶天白了她一眼,将杯子放下,叹了口气,又道:“本来这次出来,还想着给你一个牺牲色相的机会呢,看现在都什么鬼样子了。”
“还不是因为你没罩住我。”
“你老往圈外面跑,能罩得住么?”
“……”
陶晴撅着嘴,半天才盯着他问:“知道是谁干的不?”
陶天看她竟然那样盯着自己,赶紧撇开干系:“不是我。”
“我知道,你向来以现代文明人自居,最见不得这种暴力血腥,你擅长借刀杀人。”她本来想挑挑眉毛,可牵到额头上的伤口,她最后只是吸了口气,“你回去睡觉吧,别杵在这里碍我眼。”
陶天过来扶着她躺好,才出去。
一会落碧、落蓝进来了,道:“小姐醒了就好,都怪我们,没保护好小姐。”
“不怪你们,我自己往外跑。”陶晴忽然想起来,问:“我脸上不会留疤吧?”这次是身穿呢……
落碧忙回答:“无尘道长说不会的,擦伤较多,只是看着吓人罢了,不会留伤口的,其他被树枝挂伤的地方,好在伤口很浅,只要忌口,按时擦药,一个月就能好的。”
“哦。”陶晴长出一口气,不要留疤就好,不然以后穿回去,怎么做人哪。
“可我为什么这么痛啊?”
“因为,擦伤和淤青事后要更痛些。”
“哦。”
第二天早上,无尘道长又过来给她仔细诊治了一番,重新开了药方,又留下新的外敷药膏,陶天在一边道谢。
陶晴在床上躺着无聊,就让落碧拿了镜子来,一看吓一跳,真是张猪头脸啊,早上喝了一碗道观厨房煮的白粥,然后照着无尘道长的吩咐去院子里转圈,活动筋骨,散淤血。
好在这院子里住的除了无尘道长、怿王、自家老哥和落碧落蓝外,就没其他人了,不然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陶晴本来想进城回府,可无尘道长说毒还没有清干净,陶天也说,回去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