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了很多谣言,但是谢南渡很不受谢府那些同龄人的待见这件事,却不是真的。
但谢南渡不喜欢神都谢氏是真的。
没有间隙,只是这里的环境让她觉得很不舒服,阴谋算计太多,真诚的事情太少。
虽说早有准备,但这些事情,还是让她觉得有些难受。
和神都谢氏比起来,白鹿谢氏也是大家族,却要少去许多阴暗,多出许多阳光。
……
……
马车缓慢从书院驶出,招来了子们看着那架马车离去,知晓那是谢氏的马车,也知晓了车厢里是谁,因此便多了几眼,只是没谁说话,听着马蹄声渐渐远去,才纷纷讨论起来,对于这位谢氏一族的少女,他们有太多太多话,只是不能当着她的面去说。
黄直站在人群中,忽然高声道“谢姑娘,南兴黄直,倾慕你已久了!”
声音极大,招来了不少书院学子们的目光,他们都听到了,但那马车里的少女,却不见得能听到。
再说了,即便听到,又如何?
马车离开南湖,在神都的长街上不断前行,马蹄声渐渐变得很清脆,让人听得很清楚,这便意味着距离谢氏的宅子越来越近了。
谢氏喜静,因此宅子在神都的僻静处,这里周遭没有什么住户,大部分地方都没有住人,宅子空着,却不意味着没有主人,这些宅子的地契和房契全部都在谢氏手上。
马车穿过一条幽静的长街,才终于来到一处门前,这是谢氏的侧门。
谢氏的大门一年到头都不会打开几次,在这神都,能够让谢氏打开大门的,也就那么几位,他们不来,大门便不开。
马车停下后,谢南渡从车厢里走出,护卫们没做些什么,她便径直走了进去。
柳叶跟在后面。
谢氏的宅子很大,占地几乎达到了一条街的程度,一家大小,历经两百余年,虽然有不断分化出去的谢氏子弟,但留在这里的谢氏子弟更多,足足算起来也有百余人。
不过谢氏既然作为如今在朝堂上唯一能和魏氏抗衡的世家,有此规模,倒也正常。
谢南渡走过一条条长廊,穿过一座座庭院,引来了无数
人的目光,路过了无数人身侧,有些时候她不得不停下脚步向对方见礼,但行完礼之后,她便径直朝前走去,几乎不会与人寒暄。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眼看着谢南渡一点点的已经朝着谢氏最重要的地方走去,柳叶心里都不禁打鼓,那地方可不是她这么一个婢女可以去的地方。
越是往谢氏最重要的地方而去,那边住着的老爷们,就越是得罪不起。
“你就在这里等我。”
谢南渡没有转头,只是说完这句话,便迈入前面的庭院里。
柳叶停下脚步,安静的侧过身子,等在了一旁,她不敢再说话,悄悄看了一眼眼前的那棵老槐树。
很高。
谢南渡穿过庭院,又走过了一条幽深长廊,最后来到了祠堂前。
有个面容寻常的老人,穿了一身灰布棉衣,坐在一张老旧的椅子上,他在门前,看了谢南渡一眼,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什么情绪。
谢南渡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朝着祠堂一旁走去。
那里有一间不大的屋子。
门前有一棵柳树。
看似普通的屋子,却住着整个谢氏说话最管用的人。
谢南渡来到门前,来到树下,沉默了很久。
她缓慢的将手里的银钗,重新别在了头上。
是的,随着那封信一起来的,还有这银钗,她以为自己要很久之后才能再见到这银钗了,却没有想到,才这么些日子,银钗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那个家伙不是笨蛋,知道这银钗对她意味着什么。
这个时候银钗被送往神都,她也就明白他的处境了。
想通了这一点,所以谢南渡直接离开了书院,来到了这里。
“我有件事要老祖宗帮忙。”
谢南渡开口,说得是要,不是请,也不是求。
这其中的区别很大,这个少女的胆子也
很大,整个谢氏,只怕没有第二个人敢对这里面的老人这么说话。
这句话让祠堂门口的老人来了些兴趣,苍老的脸上有了些兴趣,更添一抹笑意,他努力睁开浑浊的眼睛,朝着那边看去,他在这里很多年了,还没有见到过这么特别的女娃娃。
“为什么?”
屋子里传来了苍老的声音,那位谢氏老祖宗问了三个字,但却不只是一个问题。
谢南渡平静道“因为这是神都谢氏欠我的。”
她只回答了这个问题。
听着这话,那个祠堂门口的老人琢磨出了点味道,才想清楚,原来眼前的少女就是那个从白鹿而来的女娃。
于是他想起了那远在白鹿州的祖祠,有些感慨,大家都是同一个祖宗,但现在已经有所不同了。
“你这话虽然有些可笑……但是却有些道理。”
谢氏老祖宗没有过多废话,只是说道“这点歉意,你本来可以留到更适合的时候去用。”
谢南渡来到神都之前经历的那一切,是他们这些老人默许的,他们想看看谢南渡有没有资格来到神都,而当谢南渡安然无恙来到神都开始,这便意味着她不仅得到了神都谢氏的认可,也意味着神都谢氏也会给她一些补偿……或者是奖赏。
那便是他们这些老人的歉意。
那点歉意在关键时候,绝对是很好用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