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吩咐老鸨,将整层楼的客人清场,并释放《太古鲸息功》,确认周遭没有任何异常后,这才来到房间。
此刻,千金阁三楼的贵宾厢内。
红烛掩映,香粉缭绕。
姜离一边浅啜小酒,一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那虎背熊腰的女子许铁汉。
在那许铁汉的旁边,还侍立着一名身穿齐胸襦裙,肤色莹白,曲线凹凸有致,丰腴曼妙的绝色女子。
此刻,二女站在一起,形成了极其鲜明的视觉对比。
“韩姑娘,别来无恙啊。”
姜离将目光瞥向一旁千金楼的头牌歌姬韩芸裳,似笑非笑道。
“妾身,见过世子大人.......”
韩芸裳福了福身子,表情似乎有几分紧张。
姜离点了点头,又看向那许铁汉,似笑非笑道:“啧啧,铁汉柔情,姑娘,你父母当真是会取名字啊。”
“让世子大人见笑了,妾身的父母都是.......粗人。”
那许铁汉低着头道。
“粗人?”
姜离哈哈大笑,置下酒樽,眯起眼睛道:
“只怕不只是粗人吧?”
“你老爹南宫放,身为漠北顶尖的拳道宗师,一手昊日杀拳,威震塞外,而你,南宫胜男,身为他的独子,更是承其衣钵,名声更胜!”
“仅仅三十岁,你便横扫漠北无敌手,自号「漠北贪狼」,被百晓生收录在江湖「龙虎榜」第八十一位!”
“你.......你怎会知晓我的来历?”
听了这话,许铁汉如中雷劈,身形倒退几步。
而后,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他那双阴翳狭长的双眸,爆射出凛冽杀气,手臂一震,抡起右拳,宛如绷直的弓弦般,急射而去!
这一拳,内力浑厚,在空中激起劲风赫赫,已非血肉之躯能挡!
竟是想一招将这位越国世子致于死地!
“世子小心!”
一旁的韩芸裳俏脸煞白,尖叫了起来。
下一刻,让她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那位体型瘦削,貌似羸弱的世子大人,面带微笑,抬起一根食指,竟是将对方勇猛无俦的杀拳招架住了,拳锋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打人都没力气,还敢自称拳中之狼?”
姜离目光一冷,随即指尖微微一动。
顷刻间,竟然凭借一指之力,将那许铁汉高大雄壮的身躯,硬生生的压倒在地,丝毫动弹不得!
“不!”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父亲说过!这套祖传的《昊日杀拳》,乃是世间第一等的横练硬功!便是宗师在此,也不敢硬接!你怎么能!”
“你——怎么敢!”
那许铁汉双膝被压服在地,脸色煞白,扬天哀嚎,一脸的憋屈。
“你爹骗你的。”
姜离挑眉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这套昊日杀拳,劲道不错,但速度差了太多,这速度一慢下来,破绽自然就出来了,便是三岁小孩,都能接下这一拳。”
他这话虽然夸张,但也是事实。
方才那一招,他甚至都没有动用《真武伐天功》、《北冥吞天功》两大玄奇功法。
原来,就在许铁汉气沉丹田,发拳的一瞬间,他便看穿了对方的拳势脉络,而后迅速洞悉到对方拳势上内力分布最弱的一点,随手一指,使得对方拳势大乱,杀伤力自然跌了九成九。
而他这一手,单指接杀拳,看似装逼,实际上,全是高明的武学算计,宛如工匠手艺,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失误。
稍不注意,便是装逼失败,指骨断裂的下场。
「迄今为止,果然没有能撑过我三招的人物,这一届江湖高手不行啊.......也不知林思妍这女人,能撑过我几招?」
姜离心中摇头。
再次感觉有些冷。
高处不胜寒呐。
“罢了!一招之差,满盘皆输!技不如人,多说无益!”
“但是!阁下也绝对不是越王世子!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何要为难于我!”
眼见自身已被破功,那许铁汉一脸颓丧的叫道。
姜离看了看一眼旁边的韩芸裳,示意其坐下,而后,慢悠悠的道:“南宫胜男,冤有头债有主,三年前,淮安府,宁溪县,大王村,王家八十一口人命,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你......”
听到对方提及此事,许铁汉虎躯一震,神色更加惊惶了:“你......看你年龄不大,莫非你便是那一晚,从王家后院逃走的两名孩子之一?”
“如此看来,你便是认了。”
姜离身影如电,以雷霆之势,封住对方周身穴道,而后,例行公事般的道:“那好,本世子今日便要替天行道,斩你狗头,以慰死者亡灵。”
“等等!”
南宫胜男高声叫了起来:“你......你不能杀我!”
“哦?为何?”姜离挑眉。
“首先,阁下告诉我,你是否......真是姜世子?”许铁汉颤声道。
“如假包换。”
姜离貌似诚恳的道:“本世子有一个原则,不骗将死之人。”
“好!那么世子你更没有理由杀我了!”
南宫胜男咬了咬牙,颇为理直气壮的道:“您的妻子,林思妍!乃是圣上钦点的首席金衣神捕!是大周刑律的最高执行者之一!而世子你身为她的夫君,您要做的事情!便是将我交给林爷,依律处置!不是么?”
“况且!我乃是先帝御封七大武爵之后!依朝廷《武律》,只要不是大逆不道的谋反之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