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乌鸦的身体,似乎与真正乌鸦的肉身颇有些不同,更容易被燃烧,像是油沾了火一样。
而楼近辰清楚,在剑刺入它们身体中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到了其中那阴邪的念头。
……
乔复日之前遇上了楼近辰,他在之前被楼近辰抓住,耳中听到了楼近辰的问话,心中紧张的什么也没有听到。
他当时只想挣脱楼近辰的拉扯,快点回家,并且在心中想着那些乌鸦千万不要看到自己与这个外来的人接触过。
因为他的心中很清楚,这个外乡人今晚必死,而且将会死的极为的凄惨,因为他将会被这些乌鸦玩弄至死。
夜晚,是乌鸦的天下。
而白天,也不是人类的世界。
他住的地方离城中心并不远,稍稍的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城中心的祭坛。
他一路的跑回家中,心中惊慌害怕,稍稍平了平心气,然后便来到了二楼的窗户边上,悄悄的推开了窗户。
耳中听到了有乌鸦落在了屋顶,他吓的又连忙的关上了窗户,不过就是那简短的一眼,已经看到了那个拦着自己的外乡人朝着祭坛走去。
他又忍不住的偷偷的推开窗户看外面,看到那个外乡人站在那里,正承受着‘鸟头’祭司的质问。
他的心中是恐惧的,因为他很清楚,那个外乡人是人类,当那个‘鸟头’祭司发出质问时,他是心慌的,这个质问,让他恐惧。
因为他曾也见过,有几个外乡人入城中,面对那一个‘鸟头’祭司时,最后都会死亡,他一次次的在心中充满了期待,但是又一次次的失望。
直到后面他再也不敢有期待,他觉得这个世界可能就不属于人类,人类可能只是其他异族的奴仆。
黑暗的屋子里,有许多人都在悄悄的推开窗户看着祭坛那个方向。
他们的眼中并没有多少希望,但是眼底深处仍然有着某种期待,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然后,他们都听到了连续的质问,他们没有听到外乡人给什么强力的回答,但是他们看到了那个外乡人手中那小小的剑簪闪耀起了剑光。
这剑光惊破了这一片笼罩他们心头的天地。
这剑神般的剑光,一瞬间便让那个恶梦般的存在头颅化作飞灰。
他们被惊着了。
不等他们收起自己的念头,便又看到剑光兜转,却又瞬间剑光飞扬,那缕缕剑光如金色的丝。
再接着,他们看到了那原本一只只在他们心中,敬畏如神使般的乌鸦,竟是瞬间化做一个个的火球燃烧,未曾完全的掉落在地,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整座城之中一片寂静,那一条街上的人看着外乡人骑在马背上,任由马儿一步步在那祭坛周围环绕着了一圈之后,朝着城外而去。
他们此时的心中又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慌乱,他们不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什么。
之前一切都是听从于乌鸦,现在如果乌鸦一下子全都死了,那么将听从于谁呢?
是否有谁能够庇护我们?
这是他们心中的恐慌。
轻脆的马蹄声踩在寂静的石板上,传入他们的耳中,他们眼看着这个外乡人出了城,马蹄声不复闻。
这一晚上依然没有人敢出门,因为平时他们晚上出门就会被乌鸦吃掉双眼,然后又慢慢的戏耍着吃了身上的肉。
所以他们见到在他们心中是神使般的乌鸦死了,也没有人敢出来,依然是等到天亮,然后一个个的人从屋里探出头来,然后与邻居相互的看着。
彼此看着掉落在地上,烧成骨架的乌鸦,原本高傲无比,生杀予夺的乌鸦,此时就像是曾经被他们随意杀死的人类一样,就躺在这路中间,躺在屋顶,无人收尸,死的不能再死了。
邻居们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不同的神色,有人高兴,有人恐惧,有人痛哭,还有人大骂。
高兴的人立即回家里收拾家中的东西,便要离开这里。
有些人则是哭着。
有人则是如疯了一样,说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鸦神使没了,那有别的妖魔来,我们可怎么办?”
“没有人保护我们了,我们怎么办!”
楼近辰已经走远,仍然在天下间游走,他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人。
也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天下究竟成了什么样的。
原来这个天下,人类真的已经并不再是强势的一方,不是多数方了。
有很多的门派,只是这些门派的理念都是大家结在一起自保,而人类最多的地方都是在一些大城之中。
甚至有一些大城都不知道什么原因陷落了,即使是楼近辰也只是远远的看着,不愿意进去。
因为他看着那大城之中的人已经不再是人,即使是如此,也依然被奴役着,而奴役着他们的人,也同样是些不是人的人。
他绕了一个圈,然后朝着江州城走去,他越走越是心中清明,越走越是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一些什么。
当他回到江州见到自己的师父燕川之时,整个人身上的那一股郁气和迷茫都消失了。
“你这一次出行,整个人都似乎清明了许多,眼睛也不再总是看向天空了。”燕川说道。
“还是师父看得明白。”楼近辰说道。
“我并没有看明白什么,只是从你之前的状态,结合现在的状态推导出来的,也算是验证我心中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