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在一起玩儿的时间还真不多,不说大人总是忙,没有时间领着孩子们串门儿,就是大人有时间,也不过是一年的几个节令。或者是有什么事情,才会带着孩子们,让大家彼此不至于陌生。
左仪琳和小孩子那是绝对的能玩儿到一起的,她有那么多哄孩子的手段,几个小毛头自然不在话下。
李家的老二叫李文星,生得虎头虎脑的,今年七岁。老三叫李文昱,今年五岁,和左仪琳她们到是能玩儿到一起去。
男孩子多,女孩子只有左仪琳一个。
左祈林也不陌生,孩子到一起总是有共同语言的:“二表弟,咱们去哪儿?”
“去我家湖边划船去。”李文星大声地道。
“二少爷,主子说过,不许到水边玩儿的。”身边跟着的大丫头和婆子忙拦着,水边可是禁地。
“我也不去。”左仪琳可是被水洇过,那不是好玩的,“不如带我们去后花园吧,假山什么的,我们可以玩捉迷藏啊。”
“哼,捉迷藏那是小丫头们玩儿的,我们是男人,才不会玩儿那种可笑的游戏呢。”李文星人不大,可是脾气却不小。小肥手叉着腰,一副他现在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似的。
“你是怕找不到我们吗?”左仪琳一脸不屑地瞪着李文星,暗道:匠小东西都这么成熟吗?这才是七岁的娃吧?是吧是吧。
“找不到你?”李文星受不得激,指着左仪琳道,“二表姐,别说你了,就是大表姐在我也找得到。”
“好啊,那我们打赌。”左仪琳扫了一眼老太太的屋门,这里还是离老太太她们近啊。最好是越远越好啊,那样事儿就找不上自己了。
“打赌?”
左仪琳这么一说,三个男孩子都感了兴趣,一齐围着左仪琳,“打什么赌,你赌什么?”
左仪琳眯着眼,看着面前三个都比自己小的小赌棍,摇着有些肥短的手指道:“谁赢了,我就为谁拍一只船,可以在水里游好远的。”
“纸船?”李文星先大叫一声,“骗人,纸做的船到水里还不得沉到水里化了。”
“哼,没见识。”左仪琳不屑地瞄一眼李文星。冲着一边看热闹的左祈林道,“大林,告诉他们,纸都能干什么?”
左祈林正愁自己已经会拍的纸飞机没地方炫耀呢,见左仪琳提起,那是汉仁不让地挺起了小胸脯:“纸做的东西,可不光能在水里游,还能在天上飞呢,而且,飞得好远好远的。”虽然左祈林现在还没见过纸做的船在水里游,可不妨碍他相信左仪琳说的。只要是左仪琳说的,那肯定能在水里游的。
“又是一个骗子。”李文星不叫左祈林表哥,因为他也知道左祈林是左家的庶长子,是舅舅的通房生下的儿子,和他们不是一路的。
“不信就拿纸来,硬一些的纸,我做一个飞给你看。”左祈林不服气地道,“若是纸能飞了,你就叫我表哥。”
左仪琳用这个让他低头,他也可以用这个让姑妈家的表弟叫他表哥呀。
“好。”李文星和李文昱凑到一起叽咕了几声,又吩咐身边的大丫头几句,这才道,“走吧,我们去后花园。”
左仪琳乐得见自己的计划成功,当然乐得随行。
左祈林有了左仪琳在身边,更是有恃无恐了,小胸脯就差挺到天上去了。
一行十来个人,吵吵闹闹地就到了后花园。
李府的后花园和左家的也相差不多,都是花呀树的,还有凉亭和湖,当然,湖边还有船,预备着主子游性起了好划船。
天气不冷不热的,正好可以在外面呆个痛快。
小丫头拿纸回来,正好由着左祈林去卖弄他的小风骚,左仪琳正好可以一个人躲在一边清静。
坐在湖边的小凉亭里,望着翻着微波的湖水,湖水在阳光的晃动下,金粼粼的。一边的早荷,现在已经微微地冒了绿。
左仪琳一边坐着发呆,一边不时地扫一眼离自己不算远的三个男孩子及周围的一帮子丫头和婆子们。看着姑妈家的两个小的一脸的兴奋,以及那夸张的叫法儿,左仪琳忍不住地抽嘴角儿。
看着他们,左仪琳有些想念自己那个已经十二岁的儿子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忽然间妈就不见了,是不是觉得自己不要他了?会不会他爸又再娶了,后妈会不会虐待他呀。
不过想是想,自己的儿子什么样,自己还是知道的。被虐待是肯定不会的,儿子有些滑头了。是被自己教的,这样的儿子用左仪琳的话来说就是,拿出去后自己放心,不会吃亏就是了。
心思有些飘远了,眼前的情形变得有些迷迷离离的。那水光潋滟中,仿佛儿子的笑脸,正不正经地对着她道:妈呀,您老怎么越操心越年轻啊,赶明儿了,我也随着您操操心好了。
左仪琳无声地乐了,她的儿子就是这样,即便是自己走了,他也会安心地生活下去,不让她操心的。
“表姐,二表姐。”
身后传来了几声幼稚的,稚嫩的童音,左仪琳回头就看到了飞跑过来的崇拜三人组。看着眼前的水色,左仪琳还是聪明地站起了身来,走到凉亭外:“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的。”
那李文星扬了扬手里的飞机,却不丢出去,一脸的舍不得的样子看着左仪琳道:“二表姐,快点给我们做纸船啊。”
左仪琳笑了,有些顾不得仪态问题。谁让她现在才八岁大的小p孩儿呢?管她?再等两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