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满月突然的动作顿时惊住了院中的人。睍莼璩晓那伺候在唐满月身边的小丫头急忙跑到唐满月的身边,扶着唐满月,急声问道:“秀,你怎么了?”
白吟岚站在唐满月的身后,瞧着她吐得天昏地暗的模样,脑中一片空白,心下微微一紧,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同白吟岚一般愣在院中还有李云,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念头,心中顿时一沉,身子禁不住轻轻有些颤抖起来。
“快,叫大夫!”那小丫头急忙惊呼。
等在院外的下人闻声,急急忙忙地便去城中寻大夫。
唐满月吐了一阵,稍稍松了一会之后,这才徐徐起身,惨白的面色显得是如此的可怜,她一双盈满水意的双眸望向白吟岚,眼底带着几分期盼。
然而,白吟岚却始终站在原地,未曾上前问候一声,瞥见唐满月的视线后,白吟岚悄然将自己的视线徐徐移开。
唐满月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悲哀和不甘,面色变得更加的惨白。她身子微微有些颤抖,脚步趔趄了一下,索性有小丫头扶着,否者,还真有可能摔在地上。
“秀,你怎么了?”小丫头扶住唐满月,适时地惊呼一声,将白吟岚的视线又重新拉了回来:“姑爷,秀身子不适,怕是回满月楼有些困难,不若先让秀进屋休息一下,等大夫来了再说,可好?”
那小丫头是个聪明的人,自然是会看势头的,她明白唐满月的心思,自然提她开了这个口。
唐满月闻声,顿时变得更加地娇弱起来,颇有些做戏的成分。
可是,即便白吟岚知道唐满月的虚弱大多是装出来的,他也没有办法拒绝,因为唐满月那惨白的面色瞧着确实令人感到有些心惊。
想起在来蜀州的路上,唐满月为了自己挡了一刀的情景,那时的唐满月似乎也是这般惨白着面色,气若游丝,令人瞧着心疼。于是,白吟岚便移动了一下身子让出一条路来。
小丫头将唐满月扶进里屋,让唐满月第一次有机会仔细瞧了瞧白吟岚的住处。这间屋子不大,可是却充满了书香气息,整齐摆放在桌案上的是一幅一幅的字画,在书桌的旁边摆放着一个园交椅,在交椅上放置着一个矮桌,此时,那矮桌上布满了围棋,显然就是一个没有下完的残局。
不知道为何,唐满月瞧见这一盘残局,心下便浮现出一个画面——白吟岚和玉书对弈,想着两人坐在那个地方对弈,是如此的温馨和默契,唐满月心中便充满了嫉恨,即便知道玉书已经死了,她也放不下这个心结!
然而,当她的视线落在书桌上摊放着的几幅字画上时,心中的那种嫉恨顿时如同点燃了的火把一样,熊熊地燃烧了起来——那桌上的字画显然就是出自玉书的手笔!
没想到白吟岚竟然对玉书如此的上心,这样的关心早就已经超过了主仆的界限,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唐满月都不能接受!
看来自己将玉书早早地除掉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做法!唐满月想着,缩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小丫头将唐满月小心翼翼地扶上了白吟岚的床榻,顿时,一种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不似女子那般的淡雅,却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这是白吟岚身上的味道!曾经与白吟岚同坐一辆马车时,这种淡淡的清香便总是不时地钻入她的鼻息之中,令唐满月总是不时地幻想着一些绮丽的事情。
随着唐满月进入屋中的还有白吟岚,此时,白吟岚正站在花厅中,女子卧榻,男子不能入室,这是自古的规矩,除非是亲人。显然,白吟岚站在花厅拒绝进入的里屋的举动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他未经过思考,不曾想过自己与唐满月的关系,只是直觉地站在那里罢了。
唐满月听闻白吟岚的脚步停留在花厅之中,顿时眸色一暗,心下狠狠地痛了几分,半响之后,唐满月才佯装虚弱地徐徐开了口:“相公……你能进入屋内陪陪我吗?”
听到唐满月的话,白吟岚的脚步微微一顿,但还是进入了里屋。
跟着白吟岚进入里屋的还有李云,此时的他脑中一片空白,双脚不受控制地就走了进来,心下总是有一个念头:他应该要进来瞧瞧!
去找大夫的下人很快就领了蜀州城中最好的大夫赶了过来。那大夫一把年纪,瞧上去已经六十多岁的模样了,一把花白的胡子垂在下颚,看上去是个经验老道之人。
来人时被安排在唐满月的榻前坐下,刚从药箱中取出玄丝,便听到唐满月出声:“大夫,无需悬丝把脉,我们江湖儿女没有那些大家秀的规矩。”
悬丝把脉一般是对那些大家闺秀以及那些夫人们而言的,为的只是避嫌。可是悬丝把脉也有一定的风险,因为隔空,所以难免会在诊断上出现一些失误,所以,为了避免失误,唐满月也就没让那大夫悬丝把脉。
大夫瞥了一眼唐满月,点了点头问道:“可有感到哪里不适?”
“秀刚刚突然呕吐,吐完了,便是这般虚弱,面无人色!”一旁的小丫头代替唐满月做了回答。
唐满月闻言,点了点头。
那大夫见状,什么也没说,只是径自将唐满月的手扶了起来,三只指头轻轻地落在唐满月的脉搏上。
半响之后,那大夫紧蹙的眉头,渐渐地松开来,瞧着唐满月的眼神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似有些疑惑,又似有些鄙夷。
那小丫头见状,急忙开口问道:“大夫,我们家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