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白吟岚轻轻地喊了唐满月两声,心中抱着一丝希望,期待她能自己苏醒过来。睍莼璩晓
但佯装昏迷的唐满月如何会如来白吟岚的愿。
于是,不得已之下,白吟岚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察看唐满月的伤势。
唐满月这一刀划在背心,看样子创口似乎不浅,浅绿色的罗裙撕裂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染透了半个背。
那伤口掩藏在衣服下,白吟岚瞧着蹙紧了眉峰——想要上药似乎需将衣服全都脱下才行呢!
伸手在唐满月受伤的背上轻轻地抚了抚,白吟岚咬了咬牙,决定救人为重。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将唐满月扶起,伸手轻轻地解开她腰间的腰带。
唐满月虽然闭着眼睛,但对白吟岚的一举一动可都是非常清楚的,她心下带着几分欢欣,想着计划如此轻易地实施了,而白吟岚也就要手到擒来,她哪能不得意呢!
即便是失忆了,有些东西是已经根深蒂固地扎在骨子里的,比如说礼仪,比如说思想,那是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去遗忘的。所以,即便是不得已要将唐满月的衣服退下,白吟岚也是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将视线挪到一旁,手指也是小心翼翼地不碰到唐满月的身子分毫。
唐满月感觉的白吟岚的小心,心下急得上火,却又不能睁开眼睛,否则就功亏一篑了,索性只能耐着性子慢慢地等着。
两件简单的罗裙,白吟岚硬是脱得满头大汗,最后罗裙落地,唐满月仅着一件白色的绣牡丹花肚兜。
白吟岚视线不敢乱瞧,于是,只能撇开头,将唐满月扑放在榻上,便急忙拉过罗裙,遮住露出的春光,仅留下那道伤口。
白吟岚小心翼翼地将金创药洒在唐满月的伤口上,那灼烧般的感觉顿时从背上一直疼到唐满月的心里。但却遮不住她心中的甜蜜,此时,再重的伤,再深刻的疼痛对唐满月来说都是值得的。
白吟岚上好了药,将被子轻轻搭在唐满月的身上,正待起身之际,突然听闻唐满月一声嘤咛。
唐满月也是瞅准了时机“苏醒”的,见白吟岚有要走的意思,赶紧扇了扇纤长的睫毛,徐徐睁开了双眸,瞧着白吟岚,娇滴滴地叫了一声:“相公……”
白吟岚因为唐满月这一声停了脚步,站在床榻便,觉得有几分尴尬:“你,你好些了吗?身子不适,还是多休息的好。”
唐满月听闻白吟岚这么说,当即挤出两行清泪,露出感动的神情,挣扎着就要起身。
虽然伤口不深,但唐满月却装得像模像样的,身子才刚起了一半,就摇摇欲坠地往下倒去。
而白吟岚则急忙伸手将她扶住,唐满月则顺势倒在了他的怀中。
白吟岚的身子顿时僵了僵,把她推开也不是,不推也不妥,于是,只能稍稍逼着一些身子,委婉地说道:“娘子,你身上还有伤,还是躺着歇息好些。”
说罢,白吟岚轻轻地推了推唐满月,示意她躺下休息。
谁想,这唐满月非但没有乖乖躺下反倒是更加肆无忌惮地赖在了白吟岚的怀中,撒着娇道:“相公,这么多日,你一直对我冷冷淡淡的,这好不容易才认了我这个娘子,就要急着将我推出去吗?”
说罢,唐满月还抬头瞧了一眼白吟岚,那眼底的委屈好似对他的控诉一般。
瞧着这样的唐满月,白吟岚心中并非是怜爱,反倒是多了几分疑惑,他的心是冷的,是空的,就算是唐满月对他掏心掏肺的好,白吟岚依旧没有感觉到温度。
白吟岚的心缺了一大块,他知道,自己忘记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忘记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这些被遗忘的东西将他的心掏空了,空得已经没有能容下唐满月的地方。
所以,白吟岚对唐满月是内疚的。
“娘子,我失忆了!”白吟岚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是他最好的借口无论是遮掩心中那块空缺还是解释自己对唐满月的冷漠。
果然,唐满月听闻他这么一说,也不敢更多的胡搅蛮缠,懂得见好就收的唐满月乖乖地点了点头,贤良地说道:“相公,妾身愿意等你,等多久都可以。只要你不离开妾身,妾身不介意你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妾身愿一辈子与你相依,只求你别再对我如此冷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好吗?”
唐满月一声“好吗”带着几分哽咽,眼底噙着泪珠,让人瞧着心疼得紧,她微微抬头,殷切地望着白吟岚,眼底藏着的期待和担忧若隐若现。
白吟岚看着她这副模样,实在有些无法拒绝,再说,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眼前的姑娘是自己的妻子,就算自己失忆了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于是,白吟岚望着唐满月轻轻地颔了颔首。
顿时,唐满月心花怒放,这一招苦肉计果然没有白用,自己的罪果然没有白受啊!心中总算放下了一块石头,心底甜滋滋的。
夜色渐浓,已上三更,淡淡的乌云遮住了月的光华,大地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影之中。
瞧着眼前熟睡中的唐满月,白吟岚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想要起身离去,却突然感到手中一紧,回头瞧去,只见唐满月迷迷糊糊地抓着他的手,在梦中喃喃道:“相公,别离开我!”
白吟岚浑身一颤。
若说一个人在清醒的时候可以伪装一切,那睡着的时候表现的就只能是真实了。
他站在榻前,瞧着唐满月良久,叹了一口气,终是坐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