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我垂头抚摸着右手掌心里未落的血痂,又想起了那颗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去的女鬼泪。
扭头再看看半掩着的病房门,我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灵力,抬手招呼着强子,趁着安昕他们没回来的这点时间,正好可以再问问杜天宇。
“走。”
穿上强子特地跑出去给我买的棉拖,我犹豫着从柜子里拿过背包,从中抽了几张防身用的符咒后,同强子一起往外走。
走廊里静悄悄的,611的灯亮着。
出门停顿了两秒,我调整好心绪,同强子对视一眼,往斜对面走去。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没有放轻脚步,待我们走到611门前伸手撑门的时候,我便从门上的玻璃里,看到了杜天宇那双平静的双眼。
“你来了啊。”
“嗯,你知道我会来?”
“猜的,不过我猜得是你醒了之后就会来,没想到会这么晚。”
一边说着,我跟强子走到他旁边的病床上坐下,与他对视着。十几个小时未见,杜天宇相无论是心态还是状态,都比昨天看上去要好上不少,现在回想起这个男孩昨天接连两次拿保温杯砸人的模样,我不由得又摇了摇头,将关注的重点转移到他额头上变淡了许多的黑气。
“女鬼泪是你拿的?”收回目光,我打量着他床的周围问着。
“什么?”杜天宇一怔,神色上满是疑惑和诧异,看看我,又看看我身旁坐着的强子,反问道:“那个泪珠子?从这屋里走之前,不是一直都在你手里握着呢么?”
“嗯?”听着他的话,我下意识地感应着杜天宇的情绪变化,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应该没有说谎,他这会儿的情绪跟他的表情是完全一致的。右手下意识的又握了握,我调动灵力敷到眼外,盯着他的双眼,又问了一遍:“不是你拿走的,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你什么意思?”杜天宇靠坐着的身体一下子直了起来,眼神和语气里,都有了些许怒意,“青莲留下的泪珠子不见了,你怀疑是我偷的?”
“我只是问问,毕竟昨天我在这里晕倒之后,强子去找了清游他们,病房里就只有你一个人。”见他激动了起来,我依旧盯着他的双眼,深吸了口气将语气放缓了一些,“我不能确定是不是你拿的,可事实是,我早上醒的时候,手里什么都没有。”
“呵呵。”他的怒意并没有因为我的语气放软而降下去多少,反而还又因为我补充的这话,更盛了一些,抬手指着强子,他怒道:“你这话就有意思了,昨天从他走之后,到院长他们赶来,也不过是三五分钟的时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会儿你好像还没有晕过去,正是处于挣扎的最凶的时候吧?”
我略作回忆,点点头。
“不用我提醒,你应该也记得,你当时手握的有多紧,我虽然没有在你身边,但你双手甩动时候甩出来的血,我倒是看着了不少。”他怒意不减,语气却是平静了许多,指着床头柜前的白墙,他冷着脸继续道:“喏,这是证据。”
顺着他手看了看,我心里也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从我晕倒到清游他们赶来,不过是两分多钟的事情,而在这两分多钟里,因心病而瘦弱了多的杜天宇想掰开我的手,感觉上是没什么可能的。
“哼,怀疑我?你还不如怀疑院长他们,毕竟他们赶来的时候,可是把我和他,都从这里‘请’出去了,再者说,青莲......”
面对我的质疑,杜天宇在跟我对话间,气得直翻白眼,只是这次的话没说完,便被我给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我基本能猜得到,而在这个问题上,我并不想跟他多说。
“我误会你了,对不住。”
“你......”
“你和楚青莲的事情,我会帮你们办好,至于女鬼泪的下落,我会去别的地方找找,你如果能想到什么就告诉我,你应该知道,我住在612。”
快速地将心里头的话说完,我对强子使了个眼神,起身撸起袖子,在杜天宇疑惑的目光里弯下身,用敷了灵力的双眼,往床底下扫描着。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谁知道强子他们抬我的时候,我是不是右手无意识的松开,把女鬼泪掉到这个房间的哪个角落里去了。
“要是想在这里找到那个泪珠子,我劝你别费力气了。”正扫描得起劲儿,我身后床上的杜天宇,冷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闻声,我跟强子蹲地上找寻的动作一顿,随即一同扭头朝他看去,杜天宇扫了我们一眼,道:“你们不知道么?每天上午,这里的病房都会有专人来打扫房间的。”
“有么?”
闻言,我们俩又是一愣,住了这么几天,我跟强子住的612都又快成狗窝了,也没见着有什么打扫卫生的专人过来,略作思索,我瞅瞅面色依旧有些苍白的杜天宇,迅速在脑海中找到了个答案,没人过来打扫,可能因为我跟强子俩人跟杜天宇这种病号相比,都是身心健康的正常人吧。
“嗤~。”面对我打量的眼光,没有看懂其中含意的杜天宇别过头,低声嘀咕了句:“山炮!”
......
跟杜天宇又说了几句,我跟强子有些受不了他那因为憋了不知多久的情绪变异成的明嘲暗讽,挥挥手,连话都懒得再说一句,回了612。
“苏然,我觉得这货可能还得再在这多住一段时间。”强子一进门,便指着自己脑袋小声跟我说着,“应该是跟鬼牵扯太久,我觉得他‘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