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跟着吧,莫让她发现。”赫连离渊意味深长地说,“兴许,她明日便乖乖回来了。”
“是!”向英领命。
巡夜侍卫的心猛然一提,转身拱手忐忑请罪:“公子,属下罪该万死,没有擒住刺客!请公子恕罪!”
赫连离渊将双手背负在身后,转身,脚步轻缓地离去:“今夜巡夜和守门之人,军法处置!”
“是!”向英再次领命。
派人将他二人押进小黑屋,等候处置!
然后咻地一下就不见身影了。
……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尤墨终于跑不动了。
往后一看,发现没人追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双腿发软地靠在墙壁上,慢慢滑落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儿。
半晌后,她缓过神来,环顾四周,发现整条街道静悄悄的,每家每户只有门前的灯笼发着昏黄的微弱光线,随风飘动。
四处阴森森的……
一阵阴风吹过,尤墨不禁打了个激灵。
下意识地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站起身来,迈着飘忽的脚步低着头向前走去。
然而,越往前走,心中越是害怕。
身子瑟瑟发抖,像秋风中的落叶。
她情不自禁地……唱歌壮胆!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嘿嘿参北斗哇……”
向英一听到她唱起这么豪壮的歌,惊得一踉跄,险些脚滑从屋顶上跌下来,连忙稳住脚步。
“谁?!”歌声戛然而止,尤墨条件反射地扎稳马步,握紧拳头进入战斗状态。
敛眸警惕地观察四周。
却发现四下寂静,连个鬼影也没有。
她暗暗压下心中的一丝惊慌,开启鼻子的超能力,闻到了一抹熟悉的气息。
不禁凝眉,原以为脱离了赫连离渊的魔爪,没想到还在他的掌控中!
不过向英为什么只是跟踪她,而不直接将她抓回去?
赫连离渊到底想干嘛?
尤墨着实捉摸不透!
算了,不想了,爱怎么地怎么地吧。
有熟人在侧,走夜路也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
她收回双拳,昂首挺胸地大步往前走,深吸一口气,气存丹田,继续豪迈地唱道:“生死之交一碗酒哇,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嘿嘿嘿嘿全都有哇,水里火里不回头哇,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向英忍不住扑哧一笑。
这丫头果真有趣得紧!
也难怪清心寡欲的公子会为了她破功!
尤墨根据上次出游的印象,拐了几条街,找了一家较远的客栈入住。
在付账时,她问道:“掌柜的,这附近可有马车回京城?”
“有。”客栈掌柜笑吟吟地接过银子,“离这儿两百米开外有个马栈,可以买马,也可与人同坐,每日午时有一趟车入京。”
“从这儿到京城,大概花多长时间?”
“顺利的话,六七日可达,若是有阻碍,就难说咯。”顿了顿,掌柜的解释道,“不过如今临近清明节,来往京城的人渐多,倒也没听说道路受阻,估计行走还挺顺畅的。”
尤墨清浅一笑:“多谢。”
接着随小二上楼,进屋。
此时,向英从门外进来,也要了她隔壁的一间客房。
……
一夜安然。
次日清晨,为了路上的安全着想,她先去店里买了一套男装,又简单置办了一套郎中道具。
回客栈精心乔装打扮了一番。
最后贴一个红十字纸片在额头,遮住了她眉心的红莲胎记。
看着镜中的男儿打扮,她竟被自己逗笑了。
良久才收住笑声。
联想到当前的处境,又忍不住叹气。
想我堂堂的特种部队军医,先是沦落为青楼女子,现又不得已变成江湖郎中!
这偌大的落差感,还真让人难以接受!
转念一想,原主为堂堂的相国千金,落差比她还大得多!心里平衡了许多。
慢着,不对!
不管是尤墨还是墨无忧,不都是她自己吗?
丫的,绝对是被老天玩了!
尤墨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没关系,我偏不信我玩不过老天!”
只见镜中“少年”木簪束发,一身素衣闲雅而俊逸,眉目含笑,璀璨生辉。
这个样子哪能行?
于是又在鼻子下粘了一片胡子。
这就显得成熟稳重了几分,但依然有股帅气扑面而来。
唉,有时候长得太好看也是种麻烦啊!
挑着一块写着“妙手回春”的白布,下楼出门。
原本想写个高逼格的“赛华佗”,又想到这是异世,根本不知道华佗是谁,于是作罢。
直奔马栈。
向英的气息如影随形,只要他不出手,她便当他不存在。
他爱跟着就跟着吧,最好能“护送”她回到京城!
只要回到她爹的地盘,能奈我何?
尤墨与马栈谈好了价钱,交钱后准备上车。
可就在这时,街道对面忽然响起喧杂声。
她好奇地回头望去,发现似乎有人晕倒了。
“去!快去请大夫!”有人焦急地喊道。
“快出发了,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上车!”车夫粗声粗气地催促道。
尤墨犹豫片刻。
车夫不耐烦地喝道:“你到底上不上去?不上就让别人先上!”
“车夫,麻烦晚点出发,我先去救个人。”尤墨终于还是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