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当时昏睡过去了,自然不记得。公子除了喂姑娘喝茶,还留在这儿照顾姑娘挺久呢,才走了片刻。”

“是吗……”

她又想起眼角的怪异感觉,不难道真与他有关?

今夜,她又久久未能入睡。

脑海里一直浮现赫连离渊的模样,温和的,沉静的,霸道的,腹黑的,决绝的……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心中缠.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一阵紧似一张地揪着她的心。

活了两世的人,自然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

不!不可以继续深陷进去了!

她忽然腾地从床上坐起身。

神色复杂地望着窗外的月光。

身份使然,无论是相国千金,还是舞姬,都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所以,她必须把这种感觉掐死在摇篮中,免得日后徒增伤悲。

此时,怡景轩。

红罗暖帐,烛光摇曳。

赫连枭轻抚穆婉容的侧脸,勾唇笑道:“方才偶然看到离渊和阿墨姑娘琴舞合鸣,浓情蜜意,观之连我也不禁受感染,离渊确实对她用情至深呢。”

穆婉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身体也微微瑟缩:“此时说别人作甚?”

赫连枭看到她的反应,眸色变得幽暗,似挑逗又似报复地捏住她的下巴,轻笑一声:“你激动了。”

穆婉容下意识地把头偏开,望向别处:“我不喜欢在这种时候谈论别人。”

“你不喜欢我谈论别人,还是不想听到他爱上别人?”赫连枭哼了一声,开始横冲直撞,语气里压抑着强烈的怒意,“嫁给我快一年了,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还想着,有朝一日你还能和他在一起?想为他生孩子?”

“赫连枭,够了!”穆婉容愤怒地用力推他。

“别做梦!”赫连枭紧紧地箍住她,动作更加凶猛,“怀不上孩子是吗?那就做到你怀上为止!”

他在她耳边低语道:“为了穆王府,还是接受事实吧。”

她这才慢慢停止挣扎,任由他摆布。

狂风暴雨不停歇……

……

夜深了,听雪居的蜡烛也没有熄灭。

屋里传出一阵阵压抑的咳嗽声。

案牍前,一道颀长的身影正挥墨作画。

两个时辰后,一个身着红衣舞姿翩跹的倾城女子跃然纸上,一颦一笑皆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仅从纸中,女子跳舞时的绝代风华便现于眼前。

赫连离渊拿起画作端详片刻,满意地扬起嘴角。

“公子,夜深了,该歇着了。”霍时停止研磨,提醒道。

赫连离渊将画作放回桌子上,轻轻点了下头:“嗯。”

霍时瞥一眼画中的女子,面露忧色:“公子,能瞒得过大公子吗?”

“你说呢?”他端起一杯茶,慢条斯理地润了润喉咙。

“属下觉得不能。”霍时如实说道。

“我也没想瞒着他。”他轻笑一声,“若能瞒得过他,他就不是我大哥了。”

霍时心中一紧:“他定容不下那个女人。”

“这也未必。”

“为什么?”

他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我们且静观其变吧。”

顿了顿,他面色有几分严肃:“还有,她有名字,不要一口一个那个女人地叫。”

“……是,属下知错了。”霍时嘴角抽搐,“是阿墨姑娘。”

霍时看到他依旧凝视画中人,蹙眉问:“公子今晚和阿墨姑娘奏乐伴舞,是为了表演给大公子看吗?”

还是确实动了真情……

赫连离渊想起方才那一幕,慢慢地卷起画卷,淡淡问道:“他值得我如此煞费苦心?”

“……”霍时语塞,顿了顿才说,“确实不值。”

他缓步走到窗前,仰头望向如墨的夜色:“可怜你们都识不出珍宝,皆视她如敝履。”

霍时不敢多嘴,端立静听。

“世间纵有姹紫嫣红,若能得她这一朵,此生愿足矣。”他暗暗握了握拳头,不由苦涩一笑,“只可惜,我和她,差点儿错过了。”

“那女……姑娘当初定是瞎了眼,竟敢甩了公子!”

赫连离渊眸色犀利地斜睨他一眼。

“属下失言,请公子恕罪。”霍时惶然地垂首,在心中狠狠地扇自己几巴掌,让你嘴贱!哪壶不开提哪壶!

赫连离渊又瞥一眼画中美人,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慢悠悠道:“本公子终究会让她明白,当初的决定错得多离谱!”

……

次日晌午,尤墨醒来后,口齿间还留着醇厚的酒香。

吃午饭时,她不由遐想:若是吃点小菜喝点小酒,那该多美妙啊!

可是美酒已被赫连离渊没收了!

不经意抬眸望向窗外,看到朵朵粉白从院墙的另一边飘过来。

她不由眼前一亮,问道:“雪雁,有没有袋子?”

“什么袋子?姑娘用袋子做什么?”雪雁停下布菜的动作,疑惑道。

“布袋,网袋都可以,篮子也成。我只是装些桃花。”

雪雁为她取来一只白布袋:“拿桃花回来作何用?”

“一会你就知道了。”尤墨故作神秘地微微一笑。

“姑娘身子不舒服,我帮你吧?”

“睡了一觉又大吃一顿,我身子已经好多了。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尤墨接过袋子便直奔后花园的桃花林而去。

她并非多愁善感之人,自然


状态提示:第20章 红罗帐暖--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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