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井炎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把密党亲王蹂躏在脚下的洛优优,与她相识不过短短两年,这两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啊。
他还记得初识她时,她神采奕奕,青春活力,在学校跟同学搞着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借同学的车在夜晚飙车,发现自己的能力时沾沾自喜。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或调皮或狡猾,一双眼睛生动而清澈,承载的四溢的情绪,让他渐渐回忆起身为人类时的模样。
可是现在,她脚下踩着伽亿,周身散发着阴郁气息,让人不寒而栗,死亡的气息紧紧的围绕着她。
她的眼睛仍旧灵动,却不再清澈。单纯美好的她,似乎再也回不来了。
如果没有遇到自己,她会不会还是那个行走在校园的她?过着万人瞩目却又平凡的日子。
井炎低下头,心里那扇被洛优优无意开启的门渐渐的关闭了,一切心绪归于平静,又回到了认识她之前的样子,麻木……
“你就是这样补偿我的吗?”洛优优柔媚的声音在伽亿头顶响起,却让他觉得这声音如鬼魅。
“是……是瑟西胁迫我的……”伽亿动弹不得,狼狈不堪,昔日风光不再,此刻只有一个信念——保命。
“倒是有几分道理。”洛优优胳膊肘杵在膝盖上,托着腮,手指有节奏的在脸上轻点。
“你饶了我吧,我帮你找圣器。”
“前两天你也是这么说的。”洛优优把挂在腿上的匕首抽出来,匕首的利刃在伽亿脸上轻轻划过。
“这次真的,这次是真的!”伽亿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我姑且再相信你一次,不过……”洛优优的手猛的用力,在伽亿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
伽亿痛苦的尖叫起来,脸上已血肉模糊,这一刀被洛优优注入了一点魔力,让伤口愈合的很慢,疼痛异常。
“疼才能让你长记性,”洛优优用匕首的刀背拍了拍伽亿的脸,“再有下一次,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伽亿连连点头。
洛优优示意末语给他松绑,把他扔进了储物间。
看着被松了绑仍旧萎靡不振的伽亿被拖出去,他那副故作潇洒从容的模样,一张伪善的面具终于被自己撕下来了,洛优优心情舒畅。
“不老实的家伙,真是不讨人喜欢。”洛优优撇撇嘴。
刑斧早就被自己放在天界了,唐修当初找到自己,一定是因为伽亿知道了刑斧的下落,他穷途末路才会冒险寻求合作。
上一次她故意让伽亿去找刑斧和血匙,伽亿竟说不知道,到现在还在嘴硬。
“等他恢复了就让他去找血匙,别让他闲着。瑟西那边派人跟着,找到适合做神的人选多加留意,必要的时候推他一把,血匙一旦找到,神也要到位。”洛优优淡漠的吩咐着。
末语默默点头,心里却不是滋味。
丑陋的外表包裹着一颗善良的心,末语就是这样的典型,整个诺菲勒族都是,看似狰狞可怖的脸,隐藏着一颗柔软善良的心。
洛优优的话让他仿佛看到了她脚下踩着累累白骨,一步步登上那个孤独寂寞的王座,穿着鲜血染成的衣衫,君临天下,万千生灵在她脚下俯首称臣,只求基本生存。
这还是他认识的洛优优吗?还是那个让自己誓死追随的她吗?
她带着大家从冥域回来的本意是阻止伽亿和瑟西在人界的肆意妄为,是为避免人界生灵涂炭,如今却是操纵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自己也成了帮凶。
“有意见吗?”洛优优歪着脑袋问陷入沉思的末语,眼中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关怀。
“没有。”
“那还杵这儿干什么。”
末语慢慢退到阴暗的角落,就像曾经效忠伽亿时一样……
“我们呢?我们干什么?”狼白觉得突然间无事可做了。
以前伽亿坐镇古堡,运筹帷幄,把洛优优当枪使,到处去找圣器。
现在来了个乾坤大挪移,洛优优坐在古堡,伽亿是那把枪。
那自己又成了什么?
“住在这儿,吃好喝好玩儿好,以前在狼人村怎么过,现在就怎么过。”洛优优起身站在狼白面前,出其不意的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我也要。”尤里像受了委屈似的,嘴巴都撅了起来。
洛优优轻笑,转而又在尤里脸上啄了一下,“你们最近怎么不吵架了?”
狼白汗颜,以前吵架争的是洛优优心里的位置,现在吵不吵还有什么意义,谁在她心里都没多少分量。
瑟西的毒勾回洛优优的人性,这才没多久,人性又一点点淡去了。
吵?如果不是男人的自尊作祟,他们恨不得秉烛夜谈化身战友商讨对策。
人性回不回得来不重要,对他们的感情回不回得来才是重点。
现在的洛优优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就算你抱着她,心都是凉的,距离还是远的,这么严峻的状态,谁还有心思在乎情敌是谁。
“你现在谁都不爱了,我们还有什么心情吵架。”尤里的眼里宠溺依旧不减。
“谁说的,”洛优优故作惊讶状,“我爱我自己啊。”
尤里就差给她翻个白眼了,“嗯,你爱你自己,我们都爱你,满意吗?”
洛优优笑逐颜开,“满意啊,全天下应该爱我才对。”
“除了你自己,你又爱谁?”狼白也转到洛优优面前继续刷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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