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倔强老头,钟亦文也有印象,是和钟老太爷一辈的,几个钟家长辈之一,是里正的嫡亲三叔,都称呼他三叔公,在外跑商多年,这些年年纪大了才回了钟家村颐养天年。在钟家村可是说得上话的头号人物。钟亦文一看这老头就知道不是好想与的,耿直的很,自己觉得是对的就会一条肠子通到底。不过这样的人也是最好利用的。
“三阿爷,如果你觉得这回的事情真的需要这么办,我也认了!但是我大堂兄的遗腹子小辰是无辜的,还妄你们能够体谅稚子年幼,我请求将他单独分家出去,只为帮我大堂兄留下这唯一的血脉。”钟亦文说完这话,直接就打算跪下来行礼。
那几人当然不能看着钟亦文下跪。不说燕国的跪拜之礼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钟亦文有秀才功名在身,他们几个又怎能受得了这样的跪拜之礼。
钟老二的速度是尤其快,一把捞住钟亦文:“秀才公,这可使不得啊。”
“就是就是,秀才公,你这一跪,我们几个老骨头可就要折寿了!”另一个比里正三叔看上去还要年长一些的老头脑中灵光,有了主意,“里正,我觉得秀才公的方法可行,直接让州府钟家分家,然后将州府那边的一支分出去吧!秀才公作为厚道,秀才公的阿么也帮过我们不少,我们可不能看着秀才公被那边拖累,还要连累我们钟家的名声。”
这老头实在是太上道了!钟亦文提出让小辰分家什么的,可不就是提醒他们这事。
里正有点迟疑,这样的事情若是普通的钟家人,他们倒是可以办理,但这州府钟家和他们的关系可不一般,他们出面只怕是不太容易:“这事,我们还是再商议商议。”
“商议什么?”里正三叔倒是像被启发了一样,“二堂兄说的有道理,我们就这么办。要是那州府钟家不同意,我们刚好有理将他们赶出去。你们看看自打那钟老二入了我们钟家祖籍之后,我们钟家祖祠还有什么威严所在。这次州府钟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在村子里,我们早就给赶出去了,哪还要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我们也不做那留人口舌的事情,秀才公一家没有犯错,我们直接留下,别人家自然也说不出话。那州府钟家面子大,我们庙小,可供不起。”
“里正大伯,这事?”钟亦文一脸吃惊的模样看着里正。
里正估计也被他三叔的这些话给说通了,当下就应了下来:“好,这事我们就这么办。秀才公,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们都知道你孝顺,但是你看看你奶阿么,你三叔,还有你那刚被休掉的三叔么到底是做了些什么事?今日不将他们赶出去,只怕我以后进了祖坟也没脸见钟家的祖祖辈辈。”
钟亦文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里正大伯直接赶了出去,而且义正言辞的表示,明早要带着他一起去往州府,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们来做主,让他宽心就好。
钟亦文算是服了,这宗家总算是强硬了一回。正如里正三叔所说,这州府钟家强势,导致宗家这里气势不高,做什么决定也是束手束脚。如今有机会将强势的那一支给踢出去,他们乐得答应。另一个让钟家如此决定的原因,也是听说里正三叔当年在外跑商遇上事儿,已经是陈氏当家的州府钟家可一点人情都没给,最后里正三叔只能花光了自己多年跑商的大半积蓄才得以脱身。回了钟家村,里正三叔可对那陈氏意见大着呢,否则今日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