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风看着几乎可以和她想比的那张苍白的脸,笑容更大了。
顾太医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袖下的手已经开始颤抖,看着若如风的目光也有些闪躲和惊慌,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难道是皇贵妃所说?不,不会,那么又是如何知道的?要知道当初右相收留他的时候极为隐秘,几乎没有人知道,不然也不会让他进宫辅佐皇贵妃。
一旁的时染虽然担心若如风,但是也知道,如今若如风的话很不寻常,只好站在旁边,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减小,时染很聪明,她已经嗅到了一股可怕的气息,而且也清楚的知道,这个气息若是闻到的太多,是会死人的。
顾太医强作镇定:“微臣不知道七皇子说的什么,还请七皇子明示。”
若如风也不恼,点头:“既然顾太医还想知道,那么本皇子就让你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看向一旁的时染,若如风开口道:“时染,去将我衣服里面的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给顾太医好好看看。”
狠狠的咬住了‘好好看看’四个字,顾太医身子一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只觉得若如风现在的目光很是意味深长,让他看不懂。
时染快速的将东西拿出来,有些不明白,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却老老实实的递给顾太医。
顾太医有些狐疑,却还是在若如风的目光下打开了,里面是一封信件,顾太医将信拿出来,只有两三页却让顾太医的手抖了起来,眼睛血红的跌坐在地上。
许久,抬起头来,看着那个脸色已经没了意思血色的人,明明很虚弱,可是却让他胆颤敬畏。
“七皇子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若如风笑得玩味。
“微臣不明白。”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顾太医觉得呢?”
顾太医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看着眼前的人,咬咬牙,说道:“或许,微臣觉得现在很好呢?”
“是吗?那么就是本皇子强求了,顾太医可以权当没有发生过一样,或者将这东西送过去表明忠心也是不错的选择。”若如风挑眉,说的轻巧,让顾太医有些分不清若如风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七皇子说吧,想让微臣做什么?”最终还是妥协了,即便这个人活不过十年,他也不能得罪,况且……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满脸嘲讽悲切。
“看来顾太医也想清楚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将皇贵妃乃至右相府的动静时刻告诉本皇子就可以了,至于报酬,本皇子会将整个右相府送给你,如何?”
顾太医没想到若如风当真这么绝情,也这么敢说:“七皇子还真是狠心。”
“狠心吗?”若如风轻笑起来:“若是狠心的话,顾太医你早在两年前就不会站在本皇子面前了,皇室密宗之毒,不知道顾太医你知不知道呢?”
手里的信纸直接掉落在地上,她怎么可能知道?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让本皇子以为自己是傻子,顾太医,你应该庆幸,你值得本皇子利用,不然那笔帐你怕是也是逃脱不了,不过既然本皇子已经决定放过你,那么也不会在计较,只要你不背叛本皇子,其他的,本皇子一律不管,可明白?”若如风从头到尾都是温和的样子,即便是这番话语的威胁,也是一副温和轻柔。
“臣,明白。”顾太医握了握拳头,最终吐出三个字,也表明了他的站位,这个决定说不上是自愿还是逼迫,他只知道,他只有这一个选择,从头到尾,看似无数条路,但是熟虑之后他明白,那些路都被眼前这个人给堵死了。
苦笑一声:“七皇子,深藏不露。”
“明白了就好,顾太医要知道,如今的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好,我也好,我好,你便不会坏到哪里去,如今,你也应该知道如何跟父皇说了吧。”
顾太医如今对若如风只有深深的忌惮,如今的若如风才不到十五岁吧,可是却已经有了如此谋略,将来……该说幸好吗?这个人没有将来。
“微臣,明白。”是的,刚到江南的时候释逍遥就派人将这东西给她了。
前世,她记得在她快死的前几年顾太医突然来找她,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她,要求就是让她将右相府灭门,当时她报复的对象正好是右相府所以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反正对她而言没什么差别,所以也没有在意过他口中那个重要的事情,一直到死也没有机会知道,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好奇的,只不过没想到今生倒是给了她这样一个契机。
从她看到名单上的顾太医的时候,从她决定要为皇帝挡着一剑的时候,她便已经想要知道当时顾太医为什么对右相府恨之入骨,调查来的结果却是令她满意的,当年江浙知府本是右相门下之人,谁曾想右相为了一己之利竟然将江浙知府一家人置于死地,三百多口除了顾太医无一幸免,而顾太医当时年幼无处可依,只能偷偷找到右相,当时右相确实是有了杀意,却因为顾太医的聪慧和医术留下了他,并且送他入了宫,可是右相却不明白一个道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些事情注定瞒不了一辈子。
感觉到正在包扎的手的颤抖,若如风将思绪找了回来,看着敛下眼眸,故作镇定的时染,摆了摆手:“行了,差不多了。”
时染立刻跪在地上,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颤抖:“奴婢该死。”
若如风轻笑一声:“那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