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都欺到你头上,让你死死得罪寿王了,你知道吗?
少年,你这么聪明,争个宠实在太简单了,服个软能为难死你?
沐慈淡淡瞥了欲言又止的牟渔几眼,道:“阿兄,皇帝没让你说的,你不用说。”
看,被嫌弃了,牟渔的眉毛拧得死紧,脸上寒得能刮下几两霜。
“你到现在还是‘陛下’‘殿下’的叫,表面上是已经喊习惯了,可也说明你心里是清楚的。”沐慈道。
牟渔心里一想,的确如此,潜意识里,他还是没办法把自己,当做“子”,“兄”看待。
“阿兄,不该管的你就别管了。”沐慈道。
牟渔开始瞪沐慈……冒风险管你,真的一直被嫌弃啊。
沐慈转个身,道:“回了,我看你这马上要忍不住的模样,替你难受!你看我这性子,心里也不舒服。”
对,不舒服极了!
牟渔扯着沐慈手臂,就把他按在了旁边一颗树上,单手撑在树干上,把沐慈困在双臂间。
他面对沐慈,总没办法冷静,轻易就被挑动情绪。或者说没有一个人能在面对沐慈这奇葩性格,这张毒嘴的时候,能保持淡定。
——你出格的事干的也不少,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争取一点利益呢?
牟渔恨铁不成钢,咬牙道:“你知不知道……”
“知道!”
牟渔被打断,十分不爽,继续道:“你知道什么?陛下他……”
沐慈用手指点在牟渔的双唇上……被牟渔一把抓开,继续说:“又有了……”
然后牟渔嘴又被堵了,这回……唇间的触感柔软温热,是沐慈软软的唇……混着一股清淡的香气。
沐慈很快退开,用没有沾染到任何一丝情绪的幽黑双眼,看着牟渔,平静道:“老毛病改不了,非要这样,才能堵住你的嘴!”
牟渔:“……”他简直要抓狂,冷冷瞪了沐慈半天,见他一点不怕自己的冷气压,真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咬死这个少年。
“这里没有人我确定,不会有人听见!”牟渔憋屈道。
“我会听见,你会听见!”沐慈依旧是没有烟火气的淡定,“我不想让你面对皇帝的时候,会觉得心虚。阿兄,你可以对着皇帝跪下,但我不想让你对他低下头来。懂吗?”
牟渔只觉得冰封的心,被一种很柔软的东西给击中了!
沐慈道:“所以,不要总莫名其妙为一点小事,越过一些不能越过的界线。”
“不是小事!”牟渔。
可沐慈的逻辑是这样的:“你还有这闲心拉我来散步,可见都是小事。”
牟渔:“……”
感情还是自己不够镇定!
“我这里哪天没有事?你也管不来这么多,好好做你该做的事就可以了。”沐慈叹口气,忽然柔软下来,双手抱住牟渔的腰,倚靠在他怀里,把一半的重量交给牟渔,叹息般说:“我有点累,借一点温暖,让我能继续往下走,阿兄。”
阿兄?
牟渔第一回听到这个少年还有这么柔软的强调,只觉得比自己更铁石心肠的人都扛不住,反射般把人抱在怀里。
沐慈很满意,又软软地说:“阿兄,揉揉背,撞痛了。”
牟渔心软,一口令一动作,给沐慈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这是在干嘛?
沐慈声音清冷,低而轻缓地说:“我都知道,心里有数,你真的不必多说。”
“嗯?你知道什么了?”
“后宫有人找我麻烦,天授帝给我撑腰,反而让局势对我更加不利。因为你一脸‘我要到霉’的表情……说真的,我今天见到你这样子,差点没胃口,好在小侍读官长得还挺可口。”
“……”还是我影响您老人家胃口了?
“放松点,我喘不上气。”
——我想掐死你,你知道么?但牟渔还是放松了点。
“至于具体原因,你没必要说,皇帝自己会来说,他憋不住的。”
牟渔心道:憋得住也能被你三言两语,弄得憋不住了。
“我迟早会知道的。你提前说等于泄密,你只是成了我的义兄,却还是皇帝的人,并没转成我的唯一所有人。”在牟渔有反应之前,沐慈离开他的怀抱,“而且,早说晚说,我也什么都不能做,所以……真的没关系,都是小事。”
牟渔放开怀里的少年。
沐慈问地一针见血:“别为我担心,我不至于掉价去跟后宫的女人争宠。再说,皇帝的宠爱,管什么用?”
牟渔无法反驳,因为天授帝的宠爱一贯不靠谱。
“一碗米饭人人需要,是因为必不可少;金银珠宝人人争抢,是需要提升价值。”沐慈摸一下牟渔的脸,道,“我不瞒你,皇帝需要我,不是需要感情,而是需要我本身的价值。我也从未把自己定位在后宫争夺上,那是浪费时间和精力。我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我只要在皇帝心目中的价值足够大,就能站得足够稳当,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他们也未必能撼动我,你明白了?”
是的,牟渔明白,沐慈对上谁,谁都要倒霉,只是因为在天授帝心目中有天平——沐慈是必需品,沐慈的价值大于其他,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其他小伎俩都没太大作用。
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