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身体不舒服,就回去休息,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叶清澜的嗓子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现在的声音听起来也不怎么好听。
“多谢大小姐体恤,属下并无大碍。”玉衡星使略微欠了欠身,说道。
“嗯。”叶清澜轻轻地发出一个鼻音,便不再言语。
白景逸和阎铭德都不是瞎子聋子,当然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不过他们都只是瞥了一眼,便默默地移开了目光。但是暗地里,两个人却都不约而同地开始运转自己的内力,将身体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半晌,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七星楼的人,向来不能用常理去推断,挥一下手,说不定都是另有目的,容不得他们不严阵以待。
要说四大势力当中,哪一个最令人忌惮,最不能招惹,那七星楼绝对是榜上有名。轮回宫的霸道固然令人不敢轻易招惹,可七星楼的诡异却更加让人心惊胆战。得罪了前者,至少还能够死个明白,求个痛快,可要是一不小心招惹了后者,那可真的是要死得不明不白了,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按理说,七星楼有如此能力,即便是不能在顶级势力当中一手遮天,也至少该是处于站在最巅峰的存在,可事实却是南域的势力,的确是要比西域和北域弱了一线。
原因是多方面的!
一来,众所周知,南域分为江南和南疆两部分,江南的繁华自然不必多说,可南疆却是荒芜得厉害,这就拖了不少的后腿,人口、经济等各方面都受到了不少的影响。
二来,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七星楼的毒蛊之术虽然独步天下,可是人们对于未知的事物,都是容易心生恐惧的,更何况是蛊毒这种诡异的手段?从小就生活在南疆的人也就罢了,离得近一些的江南的人也有所了解,不至于太过于害怕,可是再远一些的人,就难说了。
本来就有这种情绪,再加上当权者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也会采取一些手段,这就造成了其他地方的人,对于南域,很难不存在偏见。
而七星楼本身的政策,也加剧了这种情况的发展。江南还好,与外界的交流还算是频繁,可是南疆作为七星楼的大本营,戒备森严是不在话下的,从它对外的表现来看,是极为排外的。
这种种因素,加在一起,就制约了七星楼和南域的发展。
历代楼主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这个情况早已经是根深蒂固了,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而且冒然出手,也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与其到时候一发而不可收拾,他们倒宁愿维持目前的局面,反正南域的统治是没有问题的,其他的势力如非必要,也都不会来挑衅他们。
可以说,七星楼的统治,应该算是所有的顶级势力当中最稳定的。其他的势力,不管是哪一个起了野心想要一统天下,七星楼肯定都是要放在最后对付的,原因无他,太难对付。
可是不去改革,不代表七星楼就乐意安于现状了,否则之前攻打大金轮寺,和现在对付玉剑山庄,谢朝阳和谢清岚也就都不会如此积极了。
面对这样的七星楼,其他的势力很难不心生忌惮,要不然苏砚当初为什么偏偏选择了在西域和南域之间构架一道屏障呢?他能够想到的,阎铭德和白景逸没有道理想不到,而且因为阅历和所处位置的不同,他们想到的,只能是更多。
虽然各大势力针对七星楼的各种蛊毒之术,基本上都有各自的应对方法,可是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把解药带全了啊!而且谁能够保证这些年来七星楼就没有研究出来什么新的玩意儿?
都说阎铭德的名声不好,可要问他最不想与之为敌的人都有谁,谢朝阳绝对是高悬榜首!没有人知道,阎铭德每一次和谢朝阳打交道的时候,都是时时刻刻提着心的,内力更是没有一刻停止过运转,回去以后第一件事肯定是检查自己的身体。
这也就是叶清澜了,阎铭德和白景逸都知道她是几年前才回去七星楼的,蛊毒之术肯定不怎么精通,而且心里面把她当成了谢朝阳派出来的弃子,这才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警惕程度也降了好几个等级,否则换成是别人,他们肯定是从对方进门开始,就已经要戒备起来了。
叶清澜并不知道自己的阎铭德和白景逸的心中几乎已经等同于是一个死人了。如果要是让她知道了,说不定真的当场就要笑出声来,弃子?这两个人会这么想,肯定是把自己的想法给套到谢朝阳的身上了。
平心而论,叶清澜觉得,谢朝阳对她这个半路才认回去的外甥女,已经算是掏心掏肺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让自己在谢朝阳心中的地位高过七星楼或者是谢清岚,那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现在这样,叶清澜已经很知足了。
苏墨是在两刻钟以后到的,自从大金轮寺一别,这还是叶清澜第一次见到他,看得出来,因为当初的那一场刺杀,他的心脉受损,对于身体的影响并不小,尽管经过了多年的调养,脸色也还是苍白得厉害。
苏弦歌就跟在苏墨的身侧,略微落后半步的位置,虽然她的长辈,可毕竟苏墨才是名正言顺的庄主,在这种场合,“长幼有别”也只能为“君臣之分”让位。
苏弦歌虽然看起来精神奕奕的,可是曾经与她有过一段时间相处的叶清澜,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年纪的增长,还是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