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对身后的同伴道,“先带姓夏的离开。”
制伏夏如笙的那个黑衣男立即领神,他拉开其中一辆小轿车的门,把夏如笙推搡进去。夏如笙想反抗,却被身后的壮汉照头一个手刀。夏如笙连疼都来不及喊,立刻感到一阵晕眩。
他的意识慢慢涣散,他从后视镜里看到纪绍辉被三个黑衣男人按在地上,他想高声呼救,却被身边的男人从口袋里找出一卷胶带,牢牢实实粘住了嘴。
这些凶神恶煞的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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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某个地下室。
“哟,你们怎么弄来一个老家伙。”
“这个狗杂种好像是夏如笙的朋友,一直缠着我们,大哥见他不顺眼,就把他捆来了,防止狗杂种报警。”
“身体看着挺结实的,把他看好,可别让他跑了。”
“关哪里呢?”
“既然是夏如笙的朋友,把他和夏如笙关一间房吧。”
“好,我现在给傅先生打电话,和他交货,我们的酬劳很快能到帐吧……”
“……”
两道忽远忽近的男声传入纪绍辉耳中,他竭力想睁开眼睛,却发现全身的肌肉酸痛,一动也不能动,胸腔如放置了一块重石,肋骨也好像被踩断了两根。
黑衣男子打完电话后,心情似乎很好。他嘴里刁着一支香烟,提起纪绍辉的领口,把他拖向一个黑乎乎的小房间。
纪绍辉被领口勒的不能畅快的呼吸,虽然他陷入昏迷,身体却开始无意识的挣扎。男子不耐烦地把纪绍辉扔到地上,用脚狠狠踩住他的头。
“晕过去力气还那么大,我呸——”
男子用足脚劲儿,纪绍辉释疼的发出几声呻|吟。
男子又找到胶带纸,抓住纪绍辉的头发,粗暴地拎他的头,在他嘴上粘了一片胶带。
灯被打开,发出惨白的光线,夏如笙刺的眯起眼睛,嘴里却一直发出悲惨的呜呜声。
“吵什么吵,我把你的伴儿带来了。”男子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纪绍辉,眼中冒出邪恶残忍的红光,“你再吵我就把他弄死。”
夏如笙果然安静不少,眼中流下绝望的泪水。
这些坏人是冲他来的,可他却连累了纪绍辉。夏如笙脚上被绑着铁链,因此行动受到限制,他跪着移动到黑衣男身边一米远的位置,这是他能挪动到最远的距离,铁链都快嵌进细嫩的血肉中,夏如笙用恳求的目光注视着高高在上的黑衣人。
“你在求我放了他?”
夏如笙“呜”了一声,用力点点头。
“放了他,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夏如笙发出着急的呜咽声。黑衣男被吵的心烦,便提起夏如笙的脸,狠狠扇了夏如笙两个耳光,白皙的脸蛋立刻多出几条血红的印记。
“想的美,这狗杂种已经看清我们兄弟三个的脸,万一他报案,遭殃的可是我们。”
夏如笙回头看了眼伤痕累累的人,纪绍辉模样狼狈,身上的衣服沾满了尘土和斑驳的血迹。
夏如笙无助地跪在地上,头突然往地上撞去。
黑衣男以为夏如笙要自杀,未料,夏如笙撞完了头,紧接着又撞了几下,额头与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虽然他没有流血,但额上瞬间肿起一块大包。
“哈哈,在磕头啊!哥哥我做回好人,现在明确告诉你,这个人不能放。我们已经给傅先生打过电话,他好像对我们意外抓回来的人很有兴趣呢!”
傅先生?!夏如笙的呼吸一滞,太阳穴如爆炸般疼痛晕眩。
看来绑架自己的一定是熟人,而且还认识纪绍辉。
“说起这位傅先生,年轻潇洒,出手又大方,他开出的筹码,抵我们兄弟半年的收入。”
年轻潇洒,出手大方,那定不会是九叔,绝望之中,夏如笙心中却生出一丝欣慰。但紧接着,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如果不是傅琰,符合条件的人还可能是谁呢?
他认识的傅姓人,对纪绍辉感兴趣的好像只有一人——
那人心胸狭窄,行事偏激,报复心极强,或许对自己不随他离开龙城的事耿耿于怀。
夏如笙紧闭酸涩的眼睛,混身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干,他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也不顾自己的举动会惹黑衣男生气。
“吵吵,吵个鬼。”黑衣男又扇了夏如笙两个耳光,夏如笙小巧的鼻尖下缓缓流出两股浓稠的鲜血,看着触目惊心。可他毫无反应,似乎只有恸哭才能疏解他胸口的苦闷与失望。
黑衣男一口浓啖吐在夏如笙身上,像看怪物般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说了句“有钱人果然脑子有病”,便走出小房间,用力甩上锈迹斑斑的大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