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优自诩睡相很好,这个好是指她目前为止没发生过把同床睡的人踹下去的事。
她上一次和别人同床睡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个人是她的姐姐。
云雀是个浅眠的人,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他都能醒来,这和他常年战斗的结果是分不开的。
所以云雀大清早就被一声‘嘭’吵醒了。
睁开眼的瞬间,云雀的黑眸里就倒映出了一团白花花的不明物体,他猛然间就联想到了白兰,当即坐起来想咬杀那团不明物体。
在浮萍拐要砸下去的刹那,云雀终于看清了那团不明物体。
白色的长发纠结成一团,长发的主人正试图把自己整个人包成一个大汤圆——或者是面粉团子,因为她穿着白色的衣服。
云雀:“……”这女人的韧带出奇的好。
他不得不怀疑她再这么蜷成一团会把自己的五脏六腑移位。
不过最令云雀想扶额的是,昨天陈优摆在床中央的书墙全都不翼而飞了——全躺在地上。
也不知道陈优是怎么把书弄到地上的,而且都在脚那头的地板上……
总结出来就是陈优的睡姿很奇葩。
刚才那一声响声正是出自她,她在包汤圆的过程中不小心头撞到了床板,然后吵醒了云雀。
平心而论,因为云雀一直都无视睡地板的家伙,从来没看过她的睡相,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好在她在云雀的视线下很快就醒过来了,停止了自我虐杀的包汤圆行为。
云雀直接去洗手间洗漱,陈优还坐在床上一脸朦胧,头发纠结在一起,显然还是没睡醒的样子。
陈优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慢慢回忆昨天发生的事,好像是被云雀从撒旦城堡带回来了,然后云雀终于同意自己睡床了,最后他们俩睡一起了,一夜好梦。
……
等等!睡一起?9一夜好梦!她霎时清醒了,面目扭曲地看着自己旁边明显有人躺过的痕迹,那凹陷的床不是在说谎。
云雀刚好从洗手间出来,目睹了她扭曲的表情。
她扭曲地抬头看着他,沉默良久后道:“云雀,你为什么不坐在床头抽烟?”
云雀眼皮跳了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该不会刚才被床板撞傻了吧。
“这是419之后的经典场面。”她大脑内仅存的几部爱情如此。
云雀也沉默了,然后毅然转身出了卧室,他还是联系草壁找医生给她做个检查吧,实在不行只能送精神科了。
陈优连忙拦住他:“诶诶,我开玩笑的。”
她从床上跳下来,想去洗漱,眼角的余光突然瞄到地上的一堆书,瞬间想起昨晚堆书墙的事,脸色一白:“云雀……”
她深呼吸一口气:“书怎么会在地上?”
“你下次可以控制一下自己的睡姿。”
“……”她才不会承认这和睡姿有关系呢!
陈优吐掉漱口水,然后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自我催眠道:“这是不可能的,我都二十了怎么可能睡觉折腾成这样。”
“你都二十了还看那种少女系云雀悠哉悠哉地靠在洗手间的门上。
陈优囧:“我刚刚在开玩笑,我其实不喜欢看言情”
“为了防止你下一次睡觉撞到墙上,从此变成植物人,我考虑在睡前把你捆起来。”
“……我下次还是睡地板吧。”如果睡一次床就要接受云雀这种精神洗礼,她宁愿睡地板!
陈优梳洗完毕,换好衣服后,就被塞进了草壁驾驶专属云雀的黑色轿车。
她郁卒地扒着车窗,脸紧紧地贴在窗玻璃上看着还没上车的云雀,隔着窗户闷声问:“你又要把我带哪儿去?”
云雀拉开车门,全身重量几乎都依靠在上面的白发少女猝不及防地栽向地面,然后被云雀提溜住了领子,阻止了破相的结果。
草壁还没发动车子,于是乐呵呵地回头问:“温切斯特秀想去哪?”
“我想去正常人的世界。”
“……”草壁抿了抿嘴,“虽然我知道您的意思是想从这可怕的生活挣脱并回归平静,但是……”
他深深叹了口气:“但是您的说法就好像你一直都不是正常人一样。”
“……当我没说。”她扭头看着坐进车里的云雀,“我们到底要去哪?”
“你家。”
陈优沉默了下来,直到车子行驶到渐近公寓的时候,开口道:“你说今天公寓还会不会停电?”
云雀道:“今天即使停电你也给我爬上去。”
“云雀。”
“嗯。”
“我家住在十四楼。”
“楼顶是三十五楼。”
“……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爬十四楼太凶残了吗!”他的回复是什么意思,言外之意是她爬的层数还没整栋楼的一半吗!
这时云雀缓缓侧目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你应该锻炼一下。”
“我身体挺好的,不需要锻炼爬楼。”
“体重。”
“……那至少说明我不缺钙。”
“你缺心眼。”
“……”陈优努力说服自己无视他的话,“我不缺钙的话密度就会大,密度大的话我就会变重,这是正常的。”
好在陈优的乌鸦嘴没有灵验,他们成功地坐电梯上了十四楼。
十四楼一共有三户人家,其中两间公寓都是温切斯特夫妇留给陈优的,另外一间好像没人居住。
陈优神色肃穆道:“我觉得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有一个艰巨的问题。”
云雀斜视她:“你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