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啊?”希彦眼睛一瞪,“本姑娘要亲眼瞧瞧那满嘴‘愿化杨花,随郎黏住’的,是个什么媳玩意儿,不行啊?”
小二要哭了,哀怨地看了希彦一眼,终于苦逼地往门口走去。
他怎么就忘了呢,这位可是来老虎头上拔毛的啊,呜呜……掌柜的,小的不是有意的……小的只是今儿出门没看黄历……您老可千万别炒了小的鱿鱼啊,小的是被逼的……
白老爹在后跟着,小白花在前,柔弱地迈着屑碎小步,低眉敛目地跟着小二进来,【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走路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从希彦侧坐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鼻子小而挺。
长得倒是不错,而且下颚微垂,敲露出白皙优美的天鹅颈,曲线美好。
希彦眸中精光一闪,这女人,很会展露自己的优势啊,小步子迈得窈窈窕窕,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低眉敛目,但实际上却并不畏怯。
看来,脑残其实也并不见得真的是没脑子啊,可惜,见识少了点。
白吟霜跟着小二进来,在看到小二说的请她进来的“贵人”时,莹莹如波的水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失望。
希彦手上不停,嘴里也不停,继续畅游在美食间,眼睛却瞥着她,“怎么?很失望?可惜了,叫你进来的,不是什么有钱的公子少爷,甚至连男人都不是,啧啧,浪费小美人你一番辛苦做出来的勾人表情啊。”
“啊,不,吟霜……吟霜不是……”小白花瞬间红了眼,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清泪涌上水眸,楚楚可怜地抱着琵琶缩了缩。
啧,这演技!希彦暗赞一声。
不过,比演技是吧?不知道本姑娘跟圣母花在一个屋檐下待了好几个年头吗?
希彦脸上的肆意一收,放下筷子,眉宇间染上无限哀愁,再趁上先天的柔弱身段,跟紫薇圣母花七八分相似的娇美面容,潇洒张狂的一代侠女(魔女?)瞬间化身圣母花,让厅中一干人等眼睛都快瞪凸了,一边的跑堂小二张大了嘴,下巴也快掉到地上了。
“吟霜?你叫吟霜吗?哦,吟霜,想不到我可以在这里听到这么美好的曲子。我太感动了,我太激动了……你是为了讨生活才出卖这么美好的曲子吗?哦,可怜的吟霜……可是你知道吗?这里是京城,不是你侬我侬的江南水乡,满人并不喜欢这样美好轻柔的曲子。哦,可怜的吟霜,你看,你唱了这么老半天了,那些人竟都避如蛇蝎,没一个正经搭理你的,都当看戏玩儿了,难道竟没有人告诉你这些满洲男儿的喜好吗?哦,可怜的吟霜。”
乍见如此迅速的变脸,白吟霜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愣住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都停了,愣愣地看着新出炉的希彦圣母小嘴巴“balabala”,不过好在,最后一句话她听进去了——
满洲男儿的喜好!
希彦从白吟霜怀里拿过琵琶,脸颊动感地保持四十五度美好角度,双目微阖,又长又卷的睫毛轻轻颤动,眉宇间幽幽哀思,纤指微挑琵琶弦,樱唇轻启:
“大河向东流哇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嘿嘿嘿嘿参北斗哇)
(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说走咱就走哇
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嘿嘿嘿嘿全都有哇)
(水里火里不回头哇)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
“噗——”
“噗——”
厅中,无数人喷了!
“噗——”
楼上包厢里,一位年轻的贵公子喷了,一口茶沫子将对面的另一位贵公子喷了个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