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他,也敢拿杯子砸八哥?”
正如胤禛所料,得知事情原委的十四果然暴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可怜的桌子立刻“吱嘎吱嘎”发出了无辜的□声。不过好在两世为人,胤祯的脾气也收敛了许多,倒是没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只是脸色阴沉,眼中寒光闪闪,不知在想什么。
胤禩拍了拍十四的手臂,十四看了他一眼,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很自然地,一屁股坐在胤禩旁边的座位上,“八哥,你打算怎么办?”
绝对是一副有事先征询哥哥意见的好弟弟模样,而且显然这种默契已经在上辈子就融入到骨子里了,以致习惯成自然。和谐又默契的样子,绝对是跟和胤禛相处时不可同日而语的。
胤禛见此情景,眉心狠狠地跳了跳,再一次怀念起他家十三,十四这个徐蛋,还是跟他同父同母的呢。
胤禩和胤祯两人显然都没发现胤禛那点小心思,他们这样的相处早在上辈子就已经习以为常了,自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胤禩手指轻敲着桌面,正要说什么,却冷不防,眼角一瞟,透过窗户瞥见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正看起来百无聊赖地往龙源楼走。
这个小丫头,果然来了!
手指一顿,胤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胤禛和胤祯立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胤禛的脸立刻黑了,胤祯则抽搐了一下嘴角,想起从他家八哥书房到大门口九曲十八弯的漫长距离,还有粘杆处精英们可怜兮兮的三阿哥府小太监买菜情报……
莫非接下来他们都要打哑语?
突然想起什么,胤禛猛一抬头,目光死死地盯着胤禩额头的伤痕,脸色一阴……他好像漏算了什么!
胤祯一看胤禛的神情,也跟着扭头,一见胤禩额头的伤痕,立时恍然,跟胤禛的反应截然不同,十四张大了嘴巴,无声地大笑两声——
怎么忘了这小丫头呢?哈哈哈k历,不,小乾子,你倒霉了! ̄哈哈!
胤禩却笑得很无辜,嗯,也很愉快!
希彦一边感慨着理智与情感的矛盾,一边慢悠悠地往龙源楼走,她是接受过现代思想的新新人类,有着尊重他人*的良好品德,明知人家有意要避开她,却还舔着脸上去偷听的事,实在是不符合她“美好善良”的道德品质,可是,心里猫爪挠一样的感觉也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于是,希彦决定了,一个人难受,不如大家一起难受!
她可不是故意来偷听的,她只是自己想到龙源楼逛逛,而且是光明正大地来。要是不小心听到了什么,那也绝对不算是偷听,当然,如果他们看见她来了,有意闭口不语,那同样也怪不得她,请继续——
憋着吧!
一脚跨进龙源楼,便见正从楼上下来的龙源楼老板眼睛一亮,一溜儿小跑,弓着腰跑来,脸上满是欣喜与恭敬。
希彦一乐,哟,她这么受欢迎啊?小脸上立刻挂上美滋滋的笑容,果然,人气高的感觉就是爽啊!
“王爷,您来啦?”孙老板殷切地略过希彦,直奔向她身后。
王爷?
希彦小脸上还挂着笑容,眉脚却僵硬地撇了撇,脑袋略一偏,眼角向后一瞟,便见到一只精致的金鸟笼里,站着一只颇为眼熟的绿毛鹦鹉。唯一的不同,就是曾经秃了一小簇的毛已经长上来了,果然,这鹦鹉长了毛,精气神也不一样了,瞧瞧,那趾高气昂的得意模样,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它是谁一样……
嘿嘿嘿!
希彦眨眨眼睛,转过头,哟,这就是隔壁家死对头的祖宗啊,长得果然如她所料,一个鼻子一张嘴、一双眼睛两只耳,没啥稀奇的(弘昼:废话!这还用得着预料吗?爷不长这模样还能长成啥样?)
“好了,孙掌柜,爷到自家产业上来看看还用人招呼吗?忙你的去吧。”弘昼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浑不知他这那“自家产业”四个字,已经给某簇正在燃起的叙苗上殷勤地浇上了一把烈油。
“啧啧,原来您就是和亲王啊?”
从十四蹑手蹑脚偷偷打开的门缝中,包厢里的三人清楚地听到希彦小妖女笑吟吟的声音。
“正是爷,咦,你这丫头是谁?哪家的?认识爷?”弘昼打量一下面前的小丫头,发现,不认识,没见过!
“呵呵,和亲王谁不认识啊?当今皇上的亲弟弟,这龙源楼的主人嘛,在这京城都是出了名的,至于我嘛,我是——”声音突然一顿,希彦小脸上灿烂的笑意瞬时一收,满脸警惕,晴转多云的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你干嘛问我是谁家的啊?想干嘛?提亲啊?”
斜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起弘昼,希彦小嘴一撅,眼睛瞪得溜圆,态度绝然,“不行!你太老了!”
噗——
太、太老了?k昼吐血了!
“爷今年才四十有二!哪里老了?”弘昼攥着鸟笼瞪眼。
希彦小嘴一瞥,不屑地“哼”了一声,“哼!本姑娘眼下连二八芳华都不到,正是青春年少之时,你都四十多岁了!不是老男人是什么?!”
“什么老男人?爷这是正当盛年!”
“切,什么‘正当盛年’?!以为本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嬷嬷说啦,女人四十如虎,男人四十如鼠,心有余而力不足_!本姑娘还指望着将来多生几个儿子养老呢!都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别说生儿子了,行不行都还不一定呢!”
噗——
弘昼这回真的要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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