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不规则阶梯上,流淌的红hao湿的空气中,洋溢着一股叫人窒息的霉败气息,在此呆的久了一些,只叫人觉得双眼发晕。
顶部的石阶上,偏听心有余悸的望着已经堕入下方的坐马,手脚兀自后怕的抖个不停。早在进入裂谷密道时,乘马毫无征兆的惊狂乱作,好在从小在草原长大的偏听,骑术本也不赖,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偏听下意识的滚下马背,这才躲过了摔死的厄运。
“这下可好,虽躲过沃突的追捕,却赶不上与部队会合了。”神情迷惘的偏听一屁股坐倒在地,心底说不尽的失落。
“不知还能否遇见归冢的红鹰。”遥望井口般大小的天空,偏听脑袋里浮现出当初的谷底生活,不禁满怀感叹。
独自空叹了一会儿,偏听回过神来,左顾右盼的巡视一回,又伸手一摸腰腹,才发现自己的佩剑已随着马匹一同落入了下方的阶梯平台上,不禁自怨自艾道:“偏听啊,偏听,你又不是什么正规的骑士,竟学人家将佩剑系在马鞍之上,现在可好,就是因为这小小的偷懒,却白白给自己招来了大大的麻烦!”
踌躇片刻,偏听最终还是决定向下搜寻一番。毕竟偏听自知不是什么绝世高手,一会儿等到外面风头过后,倘若独自一人手无寸铁的在荒野上跑路,不管怎么说,都显得有些不知死活。随着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一直苟活至今的偏听,对于xing命这个东西,也越变得看重。大风大浪都已经挺到了今天,在yin沟洞里翻船,这么不值当的事情,偏听又如何能做?
裂谷隐秘通道的阶梯,经过这些年的地质变迁,已经显得不太规则。其中有一部分台阶,甚至高出了半个身位,再加上通道下光线暗淡,因此偏听只得先解下腿脚上的护甲,让身子呈现出半屈的状态,而后再往阶梯下伸出一只脚尖,一点一点的试探下去。
“什么东西,这么粘稠?”越往下走,台阶上一种粘稠状的物质也变得越来越多,偏听略有惊异,当年在他第一次使用密道时,并未发现过这种粘稠的物质。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揩了一些,缩手缩脚的将之放在鼻前闻了闻,发现这种东西味道虽然不佳,但也远不至于令人觉得刺鼻。
“吼、吼、吼!”深渊中一如既往的传来了虎啸龙吟之声,偏听曾经为此亲自探查过,发现那不过就是气流经过岩石缝隙所产生的声响。只是在这个时候,由于满地马血的古怪衬托之下,这样的声音,听起来倒是让人觉得浑身发凉。
滴滴答答,马匹尸首上流淌出的暗红se血液,乘着粘滑物质包裹的阶梯,一点点的迅速向下滑落。它们顺着通道的各个岔口与缝隙,渐渐地与粘稠物质产生反应,直到坠下至千米之外时,它们已经清楚的凝结成了一颗颗淡红的血块。这些大小均不规则的凝固物质,一直流落到了阶梯已到尽头,依旧未曾有过半点停歇,它们顺着各自的裂缝,朝着裂谷的最深处一一陨落而去!
“扑!”一瞬间的光华,将最裂谷最深处的黑暗之地点亮!已幻化成万千碎屑的凝结物,就像是点点弹力球一般,在它们击落之时,瞬时有如百花齐放一般,轰然向四面话放一般的弹出了数十丈!
未等这些弹起的凝结物开始下坠,裂谷底端又一个圆桌大小的红se发光体,瞬时将整个朦胧的广阔地穴,掩没在了红se的绝强光辉之下。
而整个裂谷的通道,也在这个力量的作用之下开始了颤抖。出口处的偏听见四壁飞尘颤抖,只当是遇上了地震,在暗道晦气的同时,他竭尽所能的躲避着由顶上坠下的碎石,急中生智的向上奋力爬去。
“你大爷的!天灾**,怎都叫我给碰上了!”好容易登至顶端,下面台阶的崩塌却未曾停止,依旧不敢向外露头的偏听,只得顺手死死抱住一块岩石,他惊恐的窥探着脚下的变化,表情几度陷入了痴呆。
天se渐晚,不知在何时被落石击晕的偏听,逐渐苏醒了过来。一抹满脸的泥沙,听到外面传来不少纷杂的脚步声。
“真是yin魂不散,竟又往回搜了过来?”偏听浑身jing觉的靠向暗处,并极力稳下自己的呼吸,虽说广袤的草原上,仅仅井盖大小的入口,可谓是隐秘难寻。但偏听怕就怕对方误打误撞,不经意的发现了藏身之所,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应该就在此附近了。”外头一个苍老的声音,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说起话来显得吞吐而又怯懦。
“到底是这里不!”另一个与老者交谈的中年男子,显是没有了耐心,在中年男子的训斥之下,原本就木讷讷的老者,便是变得语无伦次,一口气憋了老半天,愣是咿咿呀呀的没有了下文。
“那不是尖听声音?”偏听忽然觉得中年男子的声音,实在是像极了自己的哥哥,于是偏听便借着外面草丛的掩护,只将脑袋略微探出地平线,发现正是尖听亲自带人前来援救了!兴奋之余,偏听那里还顾得那么许多,他立刻从密道中跳了出来,一边对着尖听等人连连高呼,一边疯狂麻利的向他们奔去。
正在那里数落老禅的尖听,听到偏听的呼喊,也是吃了一惊,怔怔的向这里看了过来,只当是眼前出现了什么幻觉。
“你怎么在这?”尖听不冷不热的问道。
偏听见问亦是一愣,试探道:“怎么,原来你们不是来救我的?”
尖听毫不掩饰的听点了点头,反问道:“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