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教练员就将枪熟练地拆卸开来,将套筒、撞针、弹仓、保险等部位一一交待一遍。然后就飞快地将枪装好。整个过程,看得谢寸官眼花缭乱,不由地暗叹术业有专攻。
然后,教练就对他讲了射击要领,腿怎么枪,肩怎么转,手如何握枪,肘怎么曲,如何放松,如何减少呼吸的影响,如何校正抠动板击时的力量……一项一项,不厌其烦,只是声音平淡,没有任何感情。
“明白了吗?”最后以一句问话结束了整个讲解。
“嗯!”谢寸官点头。
“看我示范一遍!”女教练道,戴上耳塞,转身斜对枪靶,后臂伸直握枪,前臂托着手腕,一抠板机,就听砰砰砰砰,连续五响,震得谢寸官身体不由地颤了几颤,这枪声在室内不是一般的大。然后一按电钮儿,二十五米外的枪靶就到了跟前,谢寸官不由地一哂,看来这教练长得漂亮,枪法却不咋样,竟然没有一个红心,都在七八环的位置。
“自己试试!”一按按钮,将靶子复位,那靶上已经出现一张新的靶纸。女教练换了一个弹夹,将枪递给他,谢寸官接过来,对着靶心,一抠板击,却没抠动。又一用力,结果还是纹丝不动。这枪……他带着疑问看教练。
“要打开保险!因为递枪给别人时,是要关上保险的!”教练面无表情地道。
谢寸官这才想起教练员刚才拆枪时说的保险,心道:手还真快!他竟然没有看到人家关保险。拧开保险,也戴上耳塞,谢寸官就按教练的姿势,身体右转,右手握枪,举枪瞄靶,一抠板击,砰地一声枪吃,二十五米外的靶子纹丝不动,显然子弹不知道飞那里去了。
谢寸官这才知道,打枪真不容易。看着刚才教练砰砰连发,似乎没啥感觉,但到了自己这里,这一枪震得谢寸官手臂一阵发麻,右肩头好像给人打了一拳,手臂几乎举到了半空中。
他不由地看了一眼教练,教练依然地面无表情。
谢寸官就叹了口气儿,再次举起枪来,却没有立刻开枪,而是瞄好后,就想教练刚才说的那些要领,一条条校正,就好像自己跟郭踏虏练形意,校姿势一样。终于感觉全身都符合教练说的要领了,才开始控制呼吸,然后一抠板机,砰地又一声响,只看见二十五米外的靶子颤了一颤。谢寸官知道上靶了,不过,应该是个擦边儿。
他这次没等教练说什么,再次举枪,瞄准了那个靶子,又是按刚才的要领校正一遍之后,这次却把手臂肩头都放松了些,他感觉自己还是有些僵硬了。谢寸官本能地感觉,打枪不能太僵硬,但也不能太软,应该就像小时候骑三轮车那样,能撑住,却不能撑硬了。有让身体处于一种韧性的紧固状态。
再次开枪,靶子又是一颤。
谢寸官虽然看不清枪弹落点,但感觉比上次朝中间了些。
这次他根本没有再放下枪,重新校正状态,片刻后,又是一枪!应该是成绩更好了。还有最后一枪,谢寸官感觉自己的身体姿势都没有问题,但呼吸的影响还是有,于是就拿出练心意拳时那种急吸慢呼的劲儿,猛吸一口气,然后徐徐而出,几不可闻。就在这时,他打下了第五枪。
一声枪响,靶子又颤了颤,显然再次上靶。
这时,女教练已经有些动容了。从谢寸官进入靶场以来,一看就是个没摸过枪的菜鸟,竟然能在头次打枪,五枪之中,就四枪上靶,这已经相当不容易,可以说是运气成份居多了。女教练一按靶钮儿,靶子就到了跟前。
女教练的眼睛就睁得更大了。
一共四个枪眼儿,有一枪在靶子的上缘上,穿了半个眼儿,显然是个擦边。有一枪偏下,在3环上,再一枪又偏上,在四环上。最后有一枪,却在八环上。“你真是第一次打枪?”女教练满眼的不可置信,虽然不能说是天才,但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人才。
“是不是相当不错!”谢某人相当地臭美。
“自己把剩下的子弹打完吧!”女教练听了他的话,甩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