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钊长利坐在车子中,将手中照像机的镜头,对着半山上那个大门,轻轻地旋转着焦距,终于将镜头调清晰了。镜头中,一个有些婴儿肥脸的日本男人,出现在镜头中。
他知道这人叫八木盛男,是顶头上司交待下来要跟踪的人。
吴钊长利虽然是四个字的名字,但却是一个华人。只不过,他是一个日籍华人。
他本来的名字就叫吴钊,在上海上大学时,结识了一名在上海留学的日本女孩子,俩人相爱后,他就“嫁”到了日本,又起了个像日本人一样的四个字名字,吴钊长利。
不过,到日本后,原本想服务于日本大公司的他,却没有机会进入大些人公司,最后只好到一家私人侦探社做侦探,帮人做些收集太太出轨证据的琐碎事情。
最近他们公司,接到了一个活儿,就是跟踪这个叫八木盛男的人,并将所有同他有接触的人都拍下来。
此刻,在那个大门口,那个八木盛男正在迎接客人。
一个又一个衣冠楚楚的中青年男子,从并不豪华,却绝对实用的车子上下来,同那个男子握手后,被引进大门去。吴钊长利就是将这些人都拍到照片中,然后拿回去,交给上司。而上司再将这些照片交给客户,客户付钱给公司,他再领养家的佣金。
吴钊长利看着照像机中清晰的拍摄对像的面孔,对手中的这个相机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
这个小小的相机,镜头并不像平常的相机那么大,但却可以将超过两千米之外的影像,清晰地摄录其中。他们侦探所也有这种超视距的像机,但镜头的体积却也相当巨大。
听老板说,这个相机也是这次的委托客户提供的,是价格不菲的专业间谍相机。
吴钊长利心里还想,看能不能说服老板,这次的生意之后。能给自己也配这样一个相机。
八木盛男的脸上一直带着笑,不时地迎进一个又一个的客人,并将他们小心地引到门口,再由站在门口的一些彪悍的年轻人。一个个地再领进黑洞洞的门洞里。
这幛建筑是一幛比较古的建筑,有点像古代的城堡,如虎踞山,占据了整个山顶。
而黑洞洞的门洞里,通道狭长。青石铺地,阴沉沉地不知道通往那里。
在八木盛男的身后,一排数个健壮的黑衣汉子,带着黑墨镜,一副保镖的样子。而在他身边,则站着一个脸色有此苍白的年轻人,一面帮忙迎接客人,一面眼光锐利地打量着四周。
突然,这个年轻人眉头一皱,眼睛就越过门前长长的私家车路。看向了远处横过去的公路边,停着的一辆小轿车。因为刚才他转眼的一瞬间,在那里似乎有一个亮点闪了一下,瞬间不见了。
凭经验,他知道那应该是照像机镜头对上太阳的闪光。
有人拍照?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人拍自己,但这名年轻人就对着身后的一名黑衣人轻轻打了个手势,那个黑衣人立刻跟着他,不动声色地走到一边去。俩人一起坐上了一辆车子,车子就向路口开过去。
吴钊长利看到一辆车子缓缓地由大开出来。向着公路开来。
他急忙收起相机,做出一副坐在车子上等人的样子。那辆车慢慢地开了过来,车窗半开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开着车子。开过来时,礼貌地向他微笑着。
“今天于气真不昏!”吴钊长利招呼道:“你们住的地方风景真漂亮!是私人的产业吗?”
“是呀!”年轻人应声道,车子就在他的车子边停了下来,然后年轻人就下了车子,走到了他的车边,轻声而礼貌地问道:“要不要让去转转?”
吴钊长利忙摇摇头道:“不用了。我在这里等个朋友,一会儿就走!”
“哦?”年轻人轻哦一声道:“怎么会约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朋友在这附近住?”
“是啊!”吴钊长利点头道。
他这一声“是啊”刚出口,年轻人的眼光一下子就锐利起来,突然间一挥手,就一把将吴钊长利的头扒向前,狠狠地撞在车窗摇下一半的玻璃上。
吴钊长利忍不住一声惊叫,立刻言语不清起来。
这一下撞得非常有力,直接将他的脸颊撞开了一个血口子。
“学人家跟踪,就该打呼清楚,这一片的山林地,全都是私产!”年轻人一把将已经被撞得晕头昏脑的吴钊长利的头从车窗里扯了出来:“把照像机拿出来!”
“什么照像机?”吴钊长利知道此时绝不能承认,因为从对方的话中,他就知道对方是非富即贵的大户之家,这样的家族,任何一件隐私的事情,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而且,他车里收藏像机的地方,是动过一点心思特别设计过的,很难找到。
出门做侦探,虽然有执照,但窥探别人的隐私,被逮住后暴打的事情时有发生。而最惨的就是,被打之后,还被抽掉了内存卡,砸了相机。
吴钊长利是个有小聪明的人,就在车坐椅上设计了一下,请人改装成一个能藏相机的地方。
这样万一被对方有时发现后,自己死不承认,搜不出相机,对方就不能肯定他是不是真的拍照了,许多时候连打都免了。就是万一还是被打了,相机和相机里的东西还在,也不至于挨了打,还要损失相机和劳动成果。
但今天他失算了,因为这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听了他的话,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从怀里拔出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