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柔端着热水来时,楚慈还在**上抱着被子睡的死沉;抬眼看了看大亮的天色,念柔不解嘟哝:“往日小姐天未亮便起身跑跑跳跳,今日怎的天色大亮还睡的这般沉?”
想着昨夜楚慈是湿衣而回,念柔忙将水盆放到架上,走到**前以手背贴上楚慈额头。
“没烧啊,挺正常的啊。看来是这些日子累了。”又是嘟哝一句,念柔也不叫醒楚慈,心想着让她多睡会儿也是好的。
念柔出了屋子去拿吃的,**上的人又是睡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幽幽转醒。
睁眼那一刻,她的眸中还带着柔和的笑意,却在看到大亮的天色,想到昨夜之梦时,猛然起身,面色变的极是难看。
又是这样!怎么又是这样?为何总是梦到大叔?
“小慈,莫忘我。”
梦中那人牵着她的手,面上带着深情笑意,那一声‘我在’,令她心中发暖。
翻身下**,楚慈径直走到架前,捧了已凉之水便往脸上拍去。
楚慈啊楚慈,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小伍心有担忧,却又对大叔念念不忘?你这般朝秦暮楚,到底是想要怎样?
念柔回来之时,便瞧着楚慈绕着桌子跟个青蛙似的跳个不停;看着楚慈面色阴沉,满头大汗却不停下之时,念柔立于门口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要不要先吃些东西再继续跳?”
“放着就好。”
停下了蛙跳,楚慈又趴在地上做着俯卧撑,气息微乱的说道:“没事儿你去厨房烧些热水备着,不必管我。”
这样的楚慈,就跟那日从塘中翻身耍狠打人时气息相同,念柔心中害怕,自然不敢多留。将早饭放到桌上,念柔应了声是,便大步去了厨房。
俯卧撑做完,又是仰卧起坐;楚慈不顾身上隐隐作痛的伤,只是埋头不停的练着。
地里生出了不要的野草,就要将那草给掐了!最好是将草给连根拔起才最有效!
总会想着不该想的人,自然是要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给压下。楚慈觉得,她应该把多余的心思都拿来锻炼身体,这样才能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都消去。
既然大叔已明确表示无人能胜黎海棠之位,她就不能飞蛾赴火将自个儿给陷进去!她要离开荒芜岛,要离开楚家,就不能对大叔有不该有的念想!
这一场雨,足足下了三日,白日里瓢泼大雨似要将整个岛都给淹了似的。夜里雨是否减小,深眠之人自是不知。
一觉醒来,梦中之人将她缠的越深,向来冷静之人,起身便将枕头给重重的丢到**下。
“邰正源,你到底给我下什么**药了?”低低的一声咒骂,楚慈骂过之后,又是狠狠的拍了自个儿嘴巴。
自己觊觎他人,还能反过来怨人偷了心不成?
念柔小心翼翼的进了屋,果见楚慈面色不佳时,大气也不敢喘,将早饭放到桌上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直到进了耳房,这才大大的喘了口气。
太压抑了,和小姐在一起实在是太压抑了!自打决定合作以来,小姐从不给她甩脸色;哪怕是这些日子小姐面色阴霾,却也不曾与她说过重话。
念柔总觉得,小姐这是在跟自已较劲儿;每日起来便是黑着一张脸在屋子里跑跑跳跳,又是扎马步又是抬腿空踢,恨不得将自个儿弄到精疲力竭方才罢休。
念柔只觉得小姐这些天儿都在跟自己呕气,却也不知到底是在呕着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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