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思多瞧这张脸,楚慈仔细打量着额头的伤。
额头正中央被打开了一道口子,翻飞的皮肉之上,沾着不少的泥浆。
这么热的天,不用药水清洗伤口的话,肯定会恶化,感染破伤风。
那男人给的金疮药也不知道好不好使?
心里头嘀咕着,用棉帕仔细的清洗了伤口,这才将金疮药抹到伤上。
收拾妥当了,这才放下流海挡了伤口。
折腾这么久,肚子早就饿的慌;洗了手,狼吞虎咽的将那两个顺来的馒头给吃了。
这头楚慈祭着五脏庙,那头楚月泽正对着镜子,给背上的伤抹药。
怎奈自个儿上不了药,正痛的声声咒骂,两个丫鬟红着眼框走了进来。
“都喊了?”
心里头本就恼火,看着两丫鬟哭着回来,自然不痛快。
听双红着眼,哽咽着说道:“回小少爷,奴婢话还没说完,二姨娘便是动手打了奴婢。”
说话间,听双撩起袖子。
楚月泽看着听双手臂上的划痕时,双眼一眯。
好!很好!
二姨娘,你还真将自个儿当了主子不成?
听蓉也在此时摊开手心,只见那掌心处,被磨的血肉模糊。
“这又是如何弄的?”
楚月泽发问,听蓉抹泪说道:“奴婢去请四姨娘,被四姨娘一脚踹了出来,扑到石头上磨到的。”
两个丫鬟领着一个小厮去请姨娘、小姐们;几个姑娘做贼心虚,小厮拿着棍子去请时,便一言不出的去了后院。
可到了姨娘那里,却不是那么容易请的了。
听双被二姨娘给扇了一巴掌,又划伤了手臂;听蓉被四姨娘给踹了一脚,伤了手掌。
非但要杀自已,连他身边的人也不放过,这些人,一个个的有胆子了!
一声冷哼,楚月泽冷声说道:“去告诉她们,来不来,无所谓,若是几位貌美如花的姐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做娘的没照顾好女儿,可怪不得本少爷救的晚了。”
说罢,楚月泽甩袖去了后院。
丫鬟们第二次去请人时,楚慈已是啃完俩馒头;吃饱的人,将柴房拆出来的铁绣钉,一根根的钉到了木板上。
把屋子里布置好了,把屋门一带,楚慈也大步去了后院。
日落月升,空中繁星点点,抬眼一看,倒是好看的很。
步伐稳健的走了过去,只见几个水灵灵的姑娘被迫站在墙角;似受不得熏人的臭味,一个个的拿着手帕悟鼻。
几个姑娘后头,是俩脱了鞋子捧着脚,一脸痛苦的小厮。
楚慈来了,楚月泽这才冷声说道:“三姐,四姐,五姐,你们的丫鬟在外头喊人开门,你们不去瞧瞧?”
楚月泽这话,是楚慈教的。
那几个姑娘一听这话,忙垂下眼,连话也不敢说。
“怎么着?自个儿的丫鬟不见了,你们就不担心?”
楚月泽又是一问,三个姑娘头垂得更低,一句话也不说。
敲锣打鼓此时已停,几人不说话,只听得外头楚月兰的叫骂之声。
安静的夜,这声声叫骂传到了前院,屋中的二姨娘听着楚月兰的骂声,便是眉头紧蹙,思量着如何将今日罪过压到最低?
外头还在骂着,楚慈一声轻咳,看向三个姑娘,“姐姐们怎么把丫鬟都借出去了?好歹也当留一个在身边伺候着。”
她这不冷不热的话,那三个姑娘看来时,目光就不像看楚月泽那般害怕了。
楚月泽虽是庶出,却是抱到了大房,算是家中嫡子,爹爹宠的厉害。
他打人不管有理没理,只要不留厉害的伤,不往死里打,爹爹都不会管。若是她们反抗了,爹爹反倒教训她们不知分寸,关起来面壁不给吃的,那才叫一个惨。
可楚月慈不同!这个最小的女儿,简直就是个祸害,生的不如几个姐姐好看,惹事儿倒是一流!
整日里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一出事儿就掉眼泪装可怜;表面上看起来弱不禁风,需要人疼,背地里却是心思歹毒,不知干了多少龌龊事儿!
还整日做着白日梦,要做太子妃!
谁不知道大姐对太子一心所向?大姐乃嫡长女,虽说大夫人去世了,可身份摆在那儿,再加上倾国倾城的容貌,人家的出路,爹爹自然会好好安排。
可这楚月慈却是不知好歹,竟是与大姐争太子,还搞出那不要脸的行为来,更是害得楚家被流放,故此,几个姑娘对楚月慈,没有惧意,只有恼意!
姐妹们能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时候,也就是联合起来对付楚月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