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包袱,楚慈站的笔直,甚是不解的说道:“往日我这院儿里除了老鼠便无来客,今日却是来了这般多人,我这是在作梦吗?”
“混账 !休得指桑骂槐!”楚柯明震怒。
呀,原来你也听得懂啊?
眨了眨眼,楚慈将屋中人扫了一圈。
楚柯明20岁有了两个女儿,如今长女和二女同样19岁。他也是39岁的老男人了。
都说男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这个年纪的男人,正该意气风发,光彩熠熠。旁的不说,就拿帅大叔来说,那可是真真的成熟男人的典范。
可是,楚柯明与帅大叔相比,却是差了许多 。
青丝添了银霜,眼角布了皱纹,眸中亦是疲惫的很。显然是这几年在荒芜岛上操碎了心。
不过,帅大叔好像比楚柯明小了许多;帅大叔好像也就30岁左右吧?
这想来想去怎么总跟帅大叔扯一块儿?楚慈表示,这样可不好 !
忙收起心神,转眼,却与旁边的美人儿目光对了个正着。
那双眼,冷静,睿智。长卷的睫毛黑而浓密;黑亮的眼珠如同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辉。
看着眼前的美人,楚慈只想到了诗经中的一句经典: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此人之美,美若天仙;此人之艳,艳如娇阳。
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楚慈第一次见着美到这么如诗如画,又这么高贵典雅的姑娘。
虽说这人在原主的记忆里,可是,记忆,总比不过亲眼所见来的更清晰。
眼前之人,正是原主的大姐,被人称作‘京城双甲’的楚月陌。
双甲,乃容貌第一,才华第一!这样的姑娘,自然令世间男儿趋之若鹜;若楚家没被流放,楚月陌如今必然嫁于皇族之中。
楚慈惊异于楚月陌的美,楚月陌却是端起茶杯,浅浅的饮了一口,而后说道:“六妹妹亲自出门给二妹妹拿药本是该奖,只是六妹妹伤了府上这般多人,也当是奖罚并存方能让人心服口服。”
那人声音,轻轻缓缓,犹如天籁;分明是要责罚,一句话却是恩威并施的前奏。
单单是一个照面,楚慈便知道,这个姑娘,并不简单!
“母亲早已不在人世,我这做长姐的平日也是多有疏忽;若我平日何处有了纰漏,令妹妹心生怨气,说出来,姐妹们私底下解决了便好;今日爹爹既然有话要说,妹妹还当遵些规矩。”
这意思是,让你跪,你特么的就老老实实的跪着!
楚慈碾着地面泥土,看着正中央摆着那堆炭,笑了一声,说道:“大姐说的是,爹爹乃一家之主,做女儿的,自然是要替爹爹多多分忧才是。”
说话间,迈步上前,将包袱放到桌上,“不过二姐的伤耽搁不得,得赶紧换药才是;这是今日拿回来的药,烦请二姨娘让丫鬟拿去给二姐换上。”
包着的药材打开,里头那些药,哪样不是费银子的?
有些东西,在西沙这地儿,可是买都买不到的。
楚柯明看着桌上的药,眸子里透着深深的算计,楚月陌眸光一闪,目光转向地上那堆炭,并不言语。
许久的沉默之后,楚柯明开口说道:“既然拿了药回来,二姨娘还是赶紧将药拿去给兰儿用上。”
这结果,显然在二姨娘的计划之外。
二姨娘微微一愣,这才福了一礼,说道:“是!虽说六小姐令二小姐受了伤,可这些日子哪日不是忙到后半夜才回府?六小姐为了二小姐的药,也是颇为费心!听说还为了药与薛家二位少爷有所来往,妾身亦是感激的很。”
绵里藏针!
二姨娘这番感激之言说出来,楚慈听的心中一个冷笑。
就说二姨娘不是个消停的!盘算了这么些日子,楚柯明回来,她自然是要反击的!
楚柯明听二姨娘这话,面上又是黑了几分;本还想关起门来审问,这会儿却是一拍桌子,怒声呵斥,“身为楚家六小姐,却是不知廉耻穿着男装四处招摇!更是与邰正源不清不楚!你别以为用些龌龊手段换了那人作保便是硬气了!他邰正源在我眼中,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风.流子罢了!”
风.流子么?
楚慈抬眼,与震怒之人四目相对。
“平日看你还算老实,这些日子倒是越发厉害了!在府中兴风作浪,欺辱长姐也就罢了;如今更是到外头耍起了威风,耍狠逞能!别以为你穿这样就没人知道你是什么身份!”
楚柯明痛骂,一旁的楚月泽便是开口说道:“不是六姐姐兴风作浪,分明是……”
“你给我闭嘴!”一声呵斥,楚柯明骂断了楚月泽的话。见那人面色涨红,有话不敢说,便是骂道:“道你平日是个没用的,却是没用到如斯地步!她持棍耍狠,将府中度日银子拿去买了鱼、肉给你,你便是为了吃的连这点骨气也没了?”
好嘛,这一条条罪状加起来,可真是不得了的!
楚慈心知今日这局二姨娘是准备了好些日子,她却不急;站于原地,等着他们将罪名一样样的丢出来。
不是还有念柔没出场吗?她急什么?
楚慈面色平静的立于桌前,楚柯明端起茶杯便往她丢了过来。
滚烫的茶是方才新添的,若是被砸到了,那还不得烫破皮啊?
为了把她关在宅子里,竟是这般狠的心,耍这样的手段!呵,楚柯明,你也真是厉害啊!
楚慈可爱惜原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