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邰正源说道:“既然如此,你拿了药早些回去,莫让你主子寻你麻烦。”
“大叔,明日还是照今日的时辰过来吗?”
收拾妥当了,楚慈立于门后,问着邰正源。
邰正源浅浅的应了一声,在她离开后,抬眼看向空中稀松的星辰。
“海棠,你会怪我吗 ?”
一句问,无人能回。暗下的天色,就似他心中挥不去的阴霾,压的他喘不过气……
提着药,楚慈直接去了楚月泽院子,那小子瞧着药,眉头一挑,问道:“今日四姨娘寻你麻烦 ,你可知是何原因?”
“没兴趣。”
将药放到桌上,楚慈与他说道:“用法用量方子里都有,药全给你,你想如何给,自个儿决定。”
她对宅子里这些勾心斗角没兴趣,可楚月泽这小子显然对二姨娘有恨,所以,他想怎么着,她也懒得去管。
“只一点。”在楚月泽分药时,楚慈说道:“别做的太过份,不然狗急跳墙,怕她又生事儿。”
“我知道。”楚月泽点头应着,同时吩咐听双将吃的拿来。
“你以为我就那么爱寻她的麻烦?若非当年她耍计,险些要了我娘的命,还教唆着那几个姨娘整日寻我娘的麻烦,我何故与一群女人寻不痛快?”
就因为七姨娘给楚柯明生了儿子,受楚柯明宠爱,有抬平妻的苗头,才引得二姨娘下了狠手。
正因为如此,七姨娘才落下一身的病。
这一点,楚慈也明白;生了六个女儿才生个儿子,楚柯明自是捧在掌心宠着;可是,这份宠爱,让七姨娘成了众矢之的。
说到这,楚月泽想到以前也没少打楚月慈,倒是坦然的说道:“你娘也没少干缺德事儿,流放前,若非你娘与二姨娘狼狈为奸,耍计将我推下水,我也不会那样对你。”
原来如此!
常言道,恶人自有恶人磨;二姨娘是个耍心眼儿的,遇着个傻小子不会宅斗,只能耍横给自个儿娘亲报仇。
所以说,宅子里这些龌龊事儿,她真是没兴趣参与!
“以前我打你,你也打过我了,如今也算是扯平了!既然你信的过我,将银子和药都给了我,我与你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这句一笔勾销,楚慈听的笑了笑。
药给他,让他自个儿去分,愿给二姨娘多少,全凭他的意思。
她是没心思跟那些个女人闹腾的,所以,愿意怎么着,就看楚月泽的心情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楚月泽配合,她才能在药铺打杂。
而她这无所谓的举动,在楚月泽看来,那就是合作。至少药在手里,他也能折腾那对母女。
“大姐、二姐生的貌美,爹爹就算要拿去做交易,也不会将二人浪费在这荒芜岛;三姐虽说生的秀气,却不如四姐生的好看;所以,如今爹爹打的什么主意,大家心里头都明白;四姨娘担心四姐被抛弃,便听了二姨娘的话,寻你的麻烦,只求能保四姐一个平安。”
虽然她说不感兴趣,楚月泽还是将打听到的告诉了她。
见她挑眉看来,楚月泽坐到椅上,扬了下巴示意她坐会儿。
楚慈也不客气,坐到他对面,问道:“还有什么事儿?”
“楚月慈,虽然你如今是厉害了,可是你韬光养晦这么些年,如今爆发,可想过后果?其他几个姐姐有姨娘们护着,如今你显了本事,却无人相护,你可想过爹爹最后会如何选择?”
一句话,点醒了楚慈。
这一点,她倒真是没想过!
“你放心,我自有打算。”说了这么一句,楚慈交待那小子往后早上多给她准备些馒头,这才端着他准备的馒头,回了院儿里。
“行了,明儿一早将馒头拿来便好。”
上了药,收拾妥当了,楚慈将听双打发了回去。
想着楚月泽的话,楚慈盘腿坐了起来,理着思绪。
楚家流放来,肯定是另有隐情;那么,到底是为什么?
荒芜岛归顺条件,是皇帝不得干涉岛上之事;岛主为了表示归顺的诚意,将条件较好的南湾给了皇帝的人管理。
楚柯明带着原主大姐去了南湾找路子,难道……
一个想法在脑子里形成,楚慈觉得,自己应该是想的太多了。因为这个假设,太疯狂了!
若真是她想的那样,那么,被留在西沙的,不会是别人,只会是原主,也就是如今的她!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真当他是软柿子,谁都能捏?若被他的表象给骗了,害的楚家回不了京,你这罪魁祸首又当受人排挤。”
想到银面修罗的话,楚慈猛的站了起来。
令人闻风丧胆的银面修罗,为何会与她说这些?难道,真是来提醒她的?
银面修罗为何要来提醒她?
楚月泽说,银面修罗是东曲那边的人;东曲,是荒芜岛最好的地儿。换句话说,岛主,应该是住在东曲。
银面修罗忽然来警告她远离小伍……
正在想着,便听得一声鹰叫传来;楚慈眸光一沉,冷笑两声。
“玩儿鹰的,不也是被人给控制着?我倒要瞧瞧,这后头有多少的妖魔鬼怪!”
一声冷哼,楚慈跳下床;熄了灯,乘着夜月,独身去了后院。
刘婶儿在屋子里打了地铺,这会儿正躺在草席上,哼着曲儿,消磨时光。
楚慈看了眼高高的院墙,提了口气,踩着角落‘蹭蹭’的往上爬着。
刚一落地,便觉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