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消瘦,年岁也小,此时这身小厮装扮,再配上她那利落性子,着实不易发现她女扮男装的身份。
“楚家流放而来,幺女楚月慈可是沾了罪名的。”
虽是改了姓氏,可那林雅慈之名,只要稍稍一想,便能猜出。
哂笑之间,小伍点头,“言之有理。”
“你呢?如何发现的?”
邰正源反问,小伍眨了眨眼,深邃的眸子忽如漩涡一般,令人不能直视:“你猜呢?”
“我猜?”邰正源失笑,“罢了,你呀!”
又是一声叹息,半响之后,邰正源似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你想利用她?”
“对于陌生人而言,利益,是所有的开端。”这句话,是方才楚慈所言,此时,他倒觉得这话合适的很。
邰正源看着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狠戾,摇了摇头:“我看她,也不是那么容易利用的。”
“是吗?”在他看来,却是好利用的很!
那人眸子,恢复到干净之状;湿辘辘的眸子,眸间化作令人怜惜之态。
见此,邰正源不再多言,拿着烤鱼,起身离去。
走了两步,又回首问道:“要我送她回去吗?”
小伍看着天空,嘴边挂着一抹算计的笑容:“随你。”
“随我?”那人眉头一挑,摇了摇头,大步而去。
无人开荒的森林,自是寻药好地方;非但易寻药,还时不时瞧着兔子从身旁跑过。
其实,能时常出来采药,倒是不错的。至少,这儿吃的不成问题!
随便打个兔子,吃个烤鱼什么的,和每天啃干馒头相比,这生活简直杠杠的!
随手将前头野草砍了,看到那一串光头的蘑菇时,楚慈目光一闪。
裸头草碱。没想到,这地方居然有这东西!
想到那几个守卫,嘴角一勾,将草编了个篓子,将裸头草碱给收在一起。
收了裸头草碱之后,楚慈捡了石头,守了小半个时辰,才弄到了两只兔子。
楚慈回来之时,小伍正坐在河边,将药分类。
瞧他动一脚便是蹙一下眉的模样,楚慈大步上前,语气微显严肃:“不是告诉你不要乱.动吗?若是又伤着了,不易恢复。”
“闲着也是闲着,洗药分药而已,又不麻烦。”
温润的话虽是布着轻松之味,却敌不过他眸子里的愧疚之色。
因为扭伤耽搁时辰,所以他在愧疚吗?
楚慈发现,真不能看着他这双眼说话;哪怕是想教训他,可看着这双眼睛,也只能偃旗息鼓。
吐了口气,将新采的药倒了出来,清洗之后,迅速的分拣。
所需之药用布袋装了起来,眼瞧着太阳往西方而落,小伍与她说道:“今夜我不去西沙了,你自个儿回去,可还识得路?”
“你要自己回家?”
目光落到他受伤的脚,楚慈明白他的心思。
来时他还说,今夜要回西沙;如今却说不回去了,必是怕脚伤耽搁时间。
可是,他独自一人,如何回家去?
“守卫过了子时才会轮班,如今他们都识得你,你拿着牌子回去,他们不会拦你。此处离我家不远,从前头的小路下去,便能寻到人传话;你需在子时赶回西沙,山里夜路难行,你收好药,赶紧回去。”
他这般说着,她目光一闪,并不作答,却是加快了手上动作。
子时换班么?那更好了!
将药按类分好了,麻利的收进了背篓里;背上背篓,她二话不说的将人扶了起来。
“你是说这条路?”
她问,他点头。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扶着他往那处走着。
“小慈,你不必管我,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在我跟前摔三次,还能摔破手,把脚也给扭了。你这样,真能自己回去?”为了不让他磨叽,她半点儿不留情面的发问。
小伍垂眼,双唇微启,好半响才说道:“麻烦你了。”
相互帮助罢了,哪儿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言.情.书.殿.首.发。请.支.持.正.版.阅.读。
不再多言,扶着他往前走着。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照在林中,相扶而行之人拉长了身影。
许是山鸟太过吵杂,二人一路无话,竟是不觉得尴尬。
初见之人从利用到不自觉的去关怀,楚慈将自己这份转变,归咎于他那双要人命的眸子。
“好了,就是这里了。”崎岖山路,化作了羊肠小道,夕阳最后一丝光亮落下之时,他指着小道说道:“这里常有人经过,只要给家里人带个信儿,他们自来接我。”
“你要在这儿等着?”
点燃火把,楚慈问着他。
他点头,又是一副尴尬模样:“小慈,许多事,我不便多言,请你不要问我。送我到此处就好,送了信,自有人来接我。”
每个人都有隐私,对此,楚慈能理解!
可是,这天色已暗,他一个人在此等着,她也不放心。
看着他眸中的尴尬,楚慈说道:“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将火把给了他,楚慈转身便走。
她走的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小伍瞧着她背影,眸子里闪过一抹算计。
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瞧着一个下人模样的男人经过,那人瞧着小伍时,二人说了两句什么,小伍又是一人在原地等着。
站的太远,楚慈看不清小伍的模样;半人高的野草之中,山蚊厉害的很,咬的她直抓。
将背篓放到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