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犯?老鸨子的嘴唇立即抖起来,看着这满屋子的东西,好容易挣了点银子,这还没有几个月呢,就这样飞了不成?张谆见衙役要拿链子锁那老鸨子,忙道:“说来她家也是苦主,被骗了,到时能松就松一些。”
张谆现在和原来可不一样,就算见了衙门里的老爷,也能有个座,衙役急忙点头:“张掌柜你说的是。”说着就喝那老鸨子:“也别说我没提醒你,那些细软能收拾的就收拾收拾,让你儿子收好,他还没成丁,坐牢也轮不到他去。”
得了衙役这么一句话,老鸨子忙给衙役磕了个头,又给张谆磕了头,出门找到还在厨房啃鸡腿的儿捉鹬橐律蓝际帐昂昧耍让儿子抱了,先去找姨娘躲避几时。那儿子从小生长在这样人家,这种事情也不是头一回遇到,况且这包东西还是老婆本,急忙抱了东西从后门悄悄溜了。
老鸨子这才又往衣衫里放了十来两散碎银子,等到牢里好用,又往衙役手里塞了几两银子,见这老鸨子识机,衙役也点一点头,把正好回来的龟公一道锁了,和张谆一起往衙门里去。
赵掌柜路过张家门口时,还不忘进去张家和小柳条说了,张谆今儿就睡在小媳妇那,今晚不回来了。小柳条答应了进屋和绿丫说了,惊的正在和绿丫说闲话的魏娘子手里的瓜子都掉了一地,站起身就要去追赵掌柜,哪能空口白牙胡说?
绿丫明白自己丈夫是什么人,见魏娘子这样就忙拉住她:“魏嫂子,你别这样,我信我丈夫。”
魏娘子虽已坐下,但那眉还是皱紧:“虽说你信他,可这血气方刚的男子,都是夜夜不空,若遇到媳妇身上不方便时,熬的那眼就更狼似的,我怀大小子的时候,你魏大哥这么个好人,还急得暴跳,半夜孩子踢了醒过来,还看见他不睡觉坐在那瞧着我,说不敢挨我的身,一挨就想。”
这话让绿丫的脸一红,别过头不理魏娘子,魏娘子凑到绿丫耳边:“后来怀大姑娘的时候,和人学了个法,你魏大哥这才……”见绿丫脸都红到耳朵根了,魏娘子这才收声:“等你怀孩子的时候,我告诉你,你就晓得了,这些事,其实没什么好脸红的。都成亲这么久了。”
绿丫努力了又努力,这才把脸上的红褪掉,魏娘子又道:“说这个,不过是想说,那小媳妇,实在是千娇百媚的,这要有个万一……”
“没有万一。”绿丫声音不大,但很坚定,魏娘子嗯了一声,瞧瞧快到做晚饭的时候,也就准备起身回家。绿丫送她到门口,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回身绿丫正准备让小柳条关好门,就听到门外传来喧哗声,接着几个人跑过。
小柳条胆子大,在门口瞧着,跑过来的是那几个衙役,边跑还边喊:“四邻可都听好了,那个租赵家房子住的小媳妇,不是什么半开门的,是上回抓到的骗子团伙的首领,大家可都记得她样子的,现在人跑了,要小心后院,别被钻进去了。”
这声音挺大的,小柳条听的清楚,急忙对绿丫说,绿丫这颗心登时七上八下,刚要叮嘱小柳条几句,门就被敲响,小柳条上前开门,见是个衙役,那衙役见了小柳条就道:“张掌柜的这会儿去衙门去了,你们在家也要小心些。”小柳条忙谢过了,进去和绿丫说了。
辛婆子也听到了,急忙从后院走出,见绿丫和小柳条一个娇一个小,忙去取了根粗柴,在院子内外都瞧了圈才道:“奶奶,这院子四周我都瞧过了,没人。”绿丫嗯了一声,把背又挺直一些:“今晚上,想来你们爷也不会回来,我们就都别分开睡了,就在这屋里一起睡,这晚饭,也就随便下点面条就好。”
辛婆子点头:“奶奶这样安排很好,我打两三个人没问题的。”小柳条也在旁边点头:“就是,我做粗活也很有力气。”绿丫笑了,举步往厨房去:“记得有人和我说过,越是危难时候越不能慌乱,不然就不好。”
小柳条和辛婆子也跟了绿丫往厨房去,做了面条吃好,又在厨房说了会儿话,三个人也就掌灯往屋里去。刚一踏进卧房,绿丫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匕首,接着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张奶奶,您别动,我怕你一动,我的手一软,就把你脖子给划了。”
这个时候,这个声音,猜都不用猜就晓得对方是谁,绿丫的心怦怦乱跳起来,一时竟不晓得该说什么,外面闹的沸反盈天的,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躲进自己家来。
见绿丫没有尖叫,千面娇娘倒愣了一下,没想到绿丫瞧起来娇滴滴的,这胆子比一般人大。小柳条手里端着灯,见千面娇娘用匕首横在绿丫脖子上,倒吓的尖叫起来。
千面娇娘冷冷地瞧着小柳条:“滚出去!”小柳条还想说话,已把辛婆子拉了一把,接着辛婆子开口:“这位奶奶,也不晓得你是为什么要难为我们奶奶,不过只要我们一喊,您也逃不出去。”
千面娇娘又是一笑,她虽在逃跑中,脂粉未施,但就这么一笑,只觉得有什么光在眼中转动,辛婆子的嘴不由张大一下,这样的美人,难怪那些骗子们心甘情愿为她驱使。
“我啊,不过是觉得这小丫头太碍眼了,才让她滚出去。说起来,这会儿可渴了。倒杯茶给我喝。”千面娇娘又是一笑,小柳条抖抖索索倒了杯茶来,千面娇娘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