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谆一颗心又悔又愧又是感激,瞧着兰花道:“兰花姐,我并没有去做别的,我是……”话没说完,就听到窗外传来笑声:“哎,这是做什么,你们两个难道要拜了天地,入洞房?”
这样放肆,整个院子里也只有屈三娘子了,兰花忙起身上前打开门对屈三娘子道:“相公娘请坐,我并不是,只是在问哥儿话。”屈三娘子打扮的和平常一样风骚,不,今日比原先还要风骚,因是夏日,她半个胸脯都露在外面,似乎随便一走,那一对雪白兔儿就要跳出来。
屈三娘子也不坐下,只是往张谆脸上瞧去,只把张谆瞧的脸都通红屈三娘子才在张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用手摇着扇子:“我啊,并不是有闲过来。是三爷说了,你们来这也一个多月了,虽说在守孝,可这一个多月也该过了哀伤期了,这家既然已经败了,少爷是当不成了,我们也不能养个吃白饭的,从明儿起,去做跑堂吧。”
屈三娘子轻描淡写说完,又要站起身,兰花啊了一声才道:“爷和相公娘的恩天高地厚,我们本不该推辞的,只是谆哥儿他……”
屈三娘子的眼又转向张谆身上,突然掩口笑道:“兰花,你也别求情了,爷对你们,也是开了恩的。再说不做跑堂,爷身边倒是有小厮的空位,可这,不用细说你也是知道的。”屈三爷身边的小厮要做什么,兰花怎不明白,嘴不由张大。
屈三娘子又看向张谆:“瞧瞧这小模样,要不是兰花你在头里拦着,只怕也……”说着屈三娘子笑起来:“得了,我也不和你多说,这做跑堂呢,还是要机灵些的,活也轻松。再不,就只有厨房里的粗活了,那要劈柴担水的,就这漂漂亮亮的小模样,怎么去做?”
张谆的手已经握成拳,对屈三娘子抬头道:“多谢相公娘的好意,我还是去做粗活吧。”屈三娘子的眼不由瞪大,接着就笑了:“好,有志气,不过这粗活可不容易做。每日要劈一大摞柴火不说,还要担满六大缸水,就你这小模样,撑不过三日的。”
凭力气吃饭也好过被人评头论足,张谆已经在心里下了决心,对屈三娘子道:“多谢体恤,劈不了重的,我先用小斧头劈好了。”这人,真是白生了一张机灵的脸了,屈三娘子在心里讪讪地想,去厨房也好,让他见见那些活的粗重,他才晓得厉害,到时自己再让他到自己身边做个跑腿的小厮,不怕他不上手。屈三爷那张肥脸,真是已经看够了。屈三娘子想好了面上就露出笑容:“好,有志气,明儿就往厨房去吧。”
说完屈三娘子就摇摆着往外走,兰花不由担心地道:“谆哥儿,那粗活,你怎么干的来?”张谆垂下眼,安慰兰花道:“兰花姐,现在和原来不一样了,我一定能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