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使的死,是应了誓言——他为了说服我不救任盈盈,不影响救人计划,拿自己的性命担保说,任盈盈另有机缘,绝不是短命的人。现在想来,后续的事情谁能料到?任盈盈已沉尸冰湖,杨莲亭为东方教主,连命都豁出去了!”

杨莲亭如果知道真相,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发誓。平一指说的这番话,在他看来也格外坑爹。逝去的人在活人的记忆中,总是不断被美化。平一指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莲弟——”东方不败呢喃,望向冰湖的眼神满是复杂。

平一指低语道:“上官长老等人还活着,随时等待为教主效力,不枉杨莲亭一片心血。可惜他却死了。”

“……”东方不败缄默不语,神色黯淡。

从冰湖边回来,她回到令狐冲身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

“盈盈!”令狐冲见到她,焦躁的脸上露出笑容,“怎么样了?莲弟人呢,说服他没有?”

“莲弟他……”她竟一时间接不出话。

“怎么这幅表情,他欺负你了?”令狐冲知道他的结拜兄弟,性格顽劣。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对方能欺负她?简直是个笑话!只是想到再也见不到那个人,心中难过道:“莲弟他走了,我有负夫君的厚望。”

“他走了?怎么都不来跟我道别?一定是怕我拦着他。”令狐冲叹道。因为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所以没伤感多久,拿话逗任盈盈道:“你猜我刚才见到谁了?”

“谁?”

“上官云!”令狐冲道,“没想到除了你,还有不少日月神教的精英被平大夫治好。他当初为了救你,先在其他人身上尝试疗法,只是没控制住药量,到现在这些人才康复。”

平一指谎称自己偶然翻阅古书,发现古人留下的方法,治好了圣姑的毒,这个说法令狐冲信以为真。

“太好了。”东方不败道,用属于任盈盈的脸,展露出温柔善良的微笑。

她突然想起回来的路上,平一指问她道:“救一人,杀一人。杨莲亭答应一条人命都不会少我,现在他却死了。东方教主你愿意代他背负这几十条人命的债务吗?”

东方不败没犹豫道:“我愿意——”

“盈盈!”在她走神时,令狐冲拉着她的手,唤回她的神智,“盈盈,不如我们也去一路游遍山水可好?也许还能碰见莲弟,同他一起回来。”

“不,我想留在这黑木崖上!”东方不败道,“以后再陪你一路游遍山水,现在先陪我留在这好吗?”

“为什么?”

“因为舍不得离开。”她低哑道,“我只是突然发觉……这冰湖的景色……好美。”

刺骨的冰湖,让她想起同样刺骨的那个夜晚,她参透了江湖霸业,却参不透爱恨情仇,她对救她的风清扬说:“我心里只有恨,没有爱。因为事情不是我能掌控的,因为老天爷不会让我跟他有好结果。”

黑木崖上,她杀了任我行那天晚上,忍不住趁着夜色去见令狐冲。对方一掌拍在她的肩上,问她要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她追问道:“令狐冲,你爱过我吗?你是爱过我的对不对?”对方并没有回答她。

犹记得之前的某一天,她起身离去,莲弟拉住她的袍角呜咽:“教主——!等等教主,你到底有没有爱……”

“没有。”她道,说的毫不留情。

现在想来,有时候出口的话,比缄默更伤人,连一点期盼都没留下。

她记得那时候,莲弟仍然紧紧抓住她的袍角,抽泣道:“既然教主有了令狐冲,不再需要我,莲弟只能自请离开!请教主赐我解药!”

这人……明明知道三尸脑神丹是由哪三种尸虫炼制的。

“只有这个时候,你有一丁点像他。”她说。不自觉中,她竟然已经将对方伤得体无完肤,将杨莲亭的决绝看成识趣。

所以她遭报应了,她那晚对令狐冲说:“有一些误会,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我这一生,从来都没感受过爱,现在我爱的人,在我们有生之年,不会再见面了。谢谢你告诉我,从此以后,我会消失在你的生命里。”

同一张脸,她以为失去了令狐冲的爱,却没想到,她失去的是一个爱他的人——杨莲亭,她眼中的替身,却是最了解她的人。现在她只有贪婪的在令狐冲脸上,找寻另一个人的影子。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一些误会,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有些真相,却迟早要暴露出来。

午夜梦回,令狐冲楼住任盈盈,听见那熟悉的御姐音呢喃出“莲弟”二字,再也无法入睡。第二天他就去找平一指质问:“平大夫,你实话跟我说,和任盈盈换心的到底是谁?”

“我答应过不说的。”

“是不是东方不败!”

“……”

“真是她——”令狐冲眼眸中流露出复杂悲伤的神情,“告诉我,换了心,是不是连性格也会跟着改变?”

“我不知道,难道圣姑有什么不妥吗?”平一指摇头,一问三不知,因为他从未换过心,换的是脸。

“你背后藏了什么”令狐冲眼神锐利,一把抢过对方极力隐藏的东西,“这是……莲弟的牌位!他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我不能说。”平一指道,“不过你可以同我一起去冰湖祭拜他。”

“……”

冰湖边,令狐冲无力的跪倒在地。望着湖面上倒映的脸,仿佛见到另一个人在对他笑:“莲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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