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只能二选一,且无论是哪一个选项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件好事儿的选择题让严子詹十分脱力。
恐怕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哪个人会傻逼到选择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与风雨为伴这个选项除非那个人有自虐倾向;但是严子詹更加不想也不敢选第二个选项——以被为被,以床为床,与(恐怖的)容泽为伴。
严子詹有些不甘心,他不相信整个营地除了容泽的房车以外就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
房车外面四周的人都在看着这边,面对大家或看热闹或八卦或真·关心的眼神,严子詹不禁窘迫起来。
在原地深思熟虑了好一会儿后,在容泽居高临下充满压迫性的目光下,严子詹稳住步伐向他走去,抬头问道:“呃,容队……你车里还有空位吗?沙发什么的……?”
容泽倒是不继续在这里废话,只冷淡道:“进来吧。”
严子詹说不清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有多复杂,拖着行李的手紧了紧,低声道:“那就……打扰了。”
进入房车后,车内的暖气顿时包围了他,与风雨交加,寒风呼啸的外面截然不同的温暖。身上衣服全是湿哒哒的严子詹不由舒适地呵了一口气,拖着行李有些无措地站在门边。
容泽见他一副等待指令的模样,倒是毫不客气发出第一个指示:“关门。”
“……”可以不关吗?
想当然答案是不可以。严子詹只好默默地关上了车门,房车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关上门后外面的风声雨声几乎都听不到。
容泽见他关了门还是傻了吧唧地站在那,冷着声音道:“你准备给我的车当门神?”
“……”严子詹内心微囧。为了不让身上的水低落在地上,他脱掉了最外面已经湿透了的大衣,才往车的里面走去。
……
容泽正在小吧台旁倒着酒水,不一会儿将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高脚杯递给了他。严子詹自知酒性不佳,委婉地推辞道:“不用了,我不渴。”
容泽倒没说什么,打量了他浑身一眼,道:“去洗一洗,换干净的衣服,否则不准上我的床。”
前面几句还挺正常,后面那句吓得严子詹一个激灵:“我、我不和你睡!”
话音刚落,就见容泽面色不善起来,严子詹也知道自己那句话有歧义,支支吾吾地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床你睡,你留我下来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可能还好意思霸占你的床,我睡沙发就可以了。”
容泽指着旁边:“那你就好意思霸占我的沙发?”
严子詹顺着手指看过去,只见双人沙发上堆满了各种牛皮箱,高度和人差不多,里面是零零散散的各种零件一样的东西。
“……”严子詹盯着那堆东西,突然心生一计,自告奋勇道:“……我可以帮你收拾沙发的。”
容泽则无情地甩给他一句不必。
严子詹正想问为什么时,容泽又道:“这些东西我都做好了标记,不要随便挪动,乱了我可不饶你。”
“……哦。”严子詹虽然觉得很牵强,但也尊重车主人的规矩。想了想,又试探着问:“你这车这么大,肯定至少都会有两张床吧?”
容泽面无表情看着他,道:“没有。”
得到这个令人悲伤的回答后,严子詹不由怅然若失:“我以为一般像这么大的车都会有两张床呢……”顿了顿,又道:“那……你也睡床?”
“我有毛病我的床我不睡?”
“……”
“好了,快去洗澡。我明天还要比赛。”
严子詹一听到比赛立刻肃容起来。将心比心,像他这种只是坐车的,一天7、8个小时下来都累成狗了;更何况是车手,不仅开一整天的车,车手所行驶的路段和他们媒体车之类的工作车又截然不同,各种充满未知的特殊赛段,更危险更棘手,而且还得事事兼顾,把握时间,与其他车手竞争。
这么一想,严子詹心里不由充满了同情与理解。在容泽进了卧室后,他进了淋浴间,温热的水冲走了浑身的寒气。
现在是凌晨2点多,严子詹也很累,匆匆忙忙洗了一会儿后就出来了。
这并不是严子詹第一次体验房车,只不过以往他所体验过的房车都是小型的,只有一张床的那种,再大一点也是跟蜗居一样转个身都很困难。
严子詹打量着车的内部,空间大,规划好,五脏俱全。客厅就由一张沙发组成,前面是小茶几还有电视机等设备,厨房和小吧台都连在一起,就在客厅旁,淋浴间则在厨房的对面,再往里面则是卧室,从这边看去,就能看到一进去就是一张超大的床。
土豪车队真是让人无法直视,更让严子詹无法直视的是——他要和容泽同床。
从淋浴间出来后,严子詹拐了个弯进入了卧室,卧室就只有一张大床,容泽正闭眼躺在上面,由于车内有暖气,床上只有一张薄薄的单被。
严子詹轻手轻脚地上了床,由于容泽给了他非常不好的印象,他完全是下意识提高了防备,就怕容泽突然袭击了过来……
他觉得自己不能因为这几天容泽的举止正常,就以为他的举止能一直这么正常——比如不骚扰他。
严子詹睡在了床的另一边,与容泽拉开了很大的距离,侧着身,就这么紧张防备地盯着对方,盯着盯着,他也抵挡不住睡神的召唤了……
……
容泽是属于被吵醒了就难再入睡的人,留严子詹在车里过夜虽不在他意料之中,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