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心又猛地往上一提,她的语气满是不可思议:“你……你怎么也来了?”
陆予彬盯着她肩侧紧挨着的约克,几乎是面无表情地踏进来:“我也是来看牡丹的。”
又是牡丹?
牡丹到底是何方神圣?夏蝉心里的好奇,已经可以害死猫了。
不过好奇归好奇,她隐隐觉得身边这两个男人似乎在散发出两股不相上下的杀气,这杀气让她有点怵,于是自告奋勇地建议说:“那正好,你们俩可以做个伴儿。成双成对地去看,旅途才不会寂寞是不是?”
“不用了。”陆予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拉起她的手,就往屋里走。
被他拉得猛然一个踉跄,夏蝉有些狼狈地在后面跟着他,口里还不死心:“你不打算去看了吗?”
陆予彬神色平静,步履稳健:“已经看了。”
“在哪?”夏蝉左顾右盼,东张西望。
陆予彬指了指屋里正在掀锅盖的李师傅,一字一句,字正腔圆的说:“他就叫牡丹。”
“……”
彻底说不出话来,夏蝉愕然地僵在那里,累觉不爱。
……
餐桌上。
饭菜已经上桌了十几分钟,掌勺的大厨李牡丹老爷子还没有回来。
肚子开始咕咕乱叫,夏蝉有些坐不住了。
不是她没出息,而是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她连一顿饭都没有吃,早就饿得饥肠辘辘,而现在,桌上的小锅里正突突地往外冒着热气,一股沁人心脾的肉香随着热气在空气中肆意的弥漫着,这味道实在好销/魂。
“李师傅他……不吃饭吗?”努力咽了咽吐沫,夏蝉心不在焉地,瞟了眼黑洞洞的门口。
“吃,”约克笑,难得笑得这么善解人意,“但是不吃这些。”
“那就是说……我们不用等他了?”夏蝉眨眨眼,也笑,笑得满怀期待。
约克挑眉,瞥了瞥身旁云淡风轻的陆予彬,眼中一丝饶有兴致的玩味:“你想等的话,我们也没意见。”
“那我就不客气了!”夏蝉深吸一口气,最终肉/欲战胜了理智,她抬手,举起筷子就夹向其中的一块五花肉。
然而
一支筷子,却好巧不巧地挡在了她的筷子前头。
陆予彬用筷子戳了戳锅里的五花肉:“这道菜很难吃。”
“我不介意我不介意!”夏蝉馋得两眼发亮,愈挫愈勇地再向前。
可是
另一支筷子也不偏不倚地挡在她的前面。
夏蝉怒,忍无可忍地用目光杀向约克:“又怎么了?”
约克也正看着她。
“小白。”
他薄薄的唇角有抹奇异的笑意,似乎在看她,又似乎不在看她:“你不觉得照顾老弱病残,是一名都市新青年应该具备的良好品质吗?”
“你想让我怎么照顾你?”夏蝉抬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做天真无害状。
约克朝她一笑,旖旎春色,含情脉脉:“我的手骨折了,你得喂我吃饭。”
夏蝉侧目,用一种极其鄙视的眼神瞥向他:“你骨折的是左手。”
约克叹了口气,满目忧伤地说:“其实,忘了告诉你……我是左撇子。”
“呸!”夏蝉停下筷子,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左撇子为什么不能教我设计,分要带我来这个破地方来拜师学艺?”
约克挑眉,眼带三分邪魅:“因为……我只有吃饭的时候才是左撇子。”
“……”
算你狠!
夏蝉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不停地为他夹菜,先是碧油油的青菜,又是红灿灿的番茄汤,最后则是他最爱吃的五花肉。
夹完菜后,她依依不舍地看了他碗中香喷喷的美食们一眼,又低头,默默地啃着自己手心里的白馒头。
她正情绪低落地在心里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蓦地,一个盛满菜肴的瓷碗被推到了她的面前。
夏蝉惊喜地抬起头,面前是约克如沐春风般的笑:“看在你这么关心我的份上,这些就全都赏给你了。”
“真的吗?”夏蝉眼含热泪地望着他,早知如此,刚才她就不要诅咒他阳/痿早/泄了。
约克当然不知道她愧怍的内心,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一脸“童叟无欺”的真诚表情。
夏蝉再也忍不住,夹一块肉,就一口白馒头。
舔,咬,嚼。
红色的酱汁从嘴角隐隐溢出,她吃得双眼放光,满脸陶醉。
而她的身旁,约克始终笑意盎然地望着她,仿佛是在欣赏什么极为有趣的画面。
桌子的另一端,陆予彬无声凝视着,眉头一寸寸收拢。
夜风很大,透过破旧的窗子灌进来,将他身后的窗帘吹的鼓鼓的,仿佛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蝴蝶下面,他静静坐在那儿,脸色如灯火般,明了又暗,暗了又明。
直到她把大半盘的五花肉都消灭殆尽时,他忽然搁下筷子,淡淡开了口:“好吃吗?”
“好吃。”夏蝉头也不抬地咬下最后一口馒头。
陆予彬又问:“吃饱了吗?”
“吃饱了。”夏蝉拿起纸巾,满足地擦了擦嘴。
片刻后,正在擦嘴的手却僵在了那里。
因着她想起上次约克诳她时,似乎也有这么一段对话;更因着她偷偷瞄向他们时,发现他们的碗里居然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于是心里难免一个咯噔,夏蝉艰难地吞咽下去嘴里的菜,率先将头转向陆予彬:“你为什么都不吃菜啊?”
她说着,大献殷勤地向他主